自尽,长门光明罪有应得,我要是在场,搞不好伸手帮日向幸把那个长门光明推下去。”久保田穗耸耸肩,“要是被他们两个发现我行凶,对‘久保田穗’这个人设不利啊,虽然反转肯定能带来海量的材料,但是现在反转也太早了——不划算嘛。”
抱抱熊:……
久保田穗笑着拍拍抱抱熊的头:“何况案件发生之后他们两个及时破案,这已经是这个案子的最佳结果了,日向幸如果能够脱罪,肯定马上就找机会自尽,以我野蛮生长的单纯朴素的道德观,我比较想看她活下来。”
抱抱熊最后挣扎了一下:“但如果没有麻生成实以生命教他的那一课,柯南没发现日向幸的寻死意图呢?”
“那就是柯南命里有此一课。”久保田穗平静道。
抱抱熊混乱了一下:“您想看她活下来,但也不介意听说她死掉吗?”
“没错。”久保田穗点点头,“要我说,人要活着,无论如何要活着,活着才能用新的更大的痛苦去冲淡那些曾经觉得无法战胜的痛苦。”
抱抱熊:……
“对我来说,无论是黑的还是白的,或者其他什么颜色,能多看一眼都是好的。”久保田穗唏嘘感叹,“但是对有些人来说,他们已经不想再看更多,止步于此就是最大的快活。”
“就好比日向幸?在她引燃火苗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并不痛苦和后悔。”抱抱熊有点犹豫,“那,那或许……”
“或许放任她死掉会更好?‘对某个人自己而言还是死掉更好’这种话,作为外人说出来,无论如何都太轻佻了。”久保田穗笑道,“柯南不是说了吗,‘用推理把凶手逼到尽头,眼睁睁看着对方自杀的侦探,跟凶手又有什么两样?’话说啊,你能容忍有客户在你的面前灰飞烟灭吗?”
抱抱熊“啊”了一声,借由自身稳固的定位瞬间理解了久保田穗的意思:“当然不能!”
“小学弟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所有悲剧,但‘不能让凶手走向绝路’,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这是他对侦探这个身份的领悟——这是他的‘道’啊……”
“而至于日向幸……即便接下来的人生痛苦、乏味、空虚、贫瘠,但是能认识到自己人生的痛苦、乏味、空虚、贫瘠,对每个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的灵魂而言,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抱抱熊本来想说她的说法很诗意,然而久保田穗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只要活得够长,总能看到你厌恶的那些家伙倒霉——她要是二十年前就死了,不就没机会看长门光明挂在栏杆上了吗?”
这话远远超过了幽默的范畴,在刻薄和恶毒之间处于模棱两可的位置,抱抱熊沉思良久,把关于心理问题的探讨咽了回去,久保田穗毫无疑问会在它提起之后直接说“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有病”。
门铃的声响打断了对话,久保田穗呼出一口气:“可算来了……你要去迎接一下吗?”
抱抱熊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意愿:它变回了习惯保持的适宜手持的大小。
久保田宅今日的来客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笑容羞赧:“没想到竟然现在就开始打扰。”
“别这么说,我也很需要你的帮助。”久保田穗带来人走向一楼最西侧的房间,“这是你的房间,装潢比较普通,如果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就再添置好了。”
“已经非常完美了。”来人把行李箱放进了屋门,“再次感谢您的照顾,今后请多指教。”
第一名助手:麻生成实。
入住手续办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