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保田穗在乡司议员家里悠闲散步。
即将被坂田佑介当做作案现场的那间仓库相当显眼,久保田穗觉得坂田佑介对服部平次说的“感觉这间仓库很特别想要过来看看”的借口还蛮有可信度,毕竟这栋宅院面积本身不算太大,却有个跟主要建筑占地面积相近的大仓库——干嘛这么浪费空间?他家是有什么东西需要存放啊?土特产吗?
久保田穗到达的时候,坂田佑介已经进入了仓库,正在里面摆弄作为作案工具的麻绳,久保田穗潜入的动作轻巧无声,丝毫没有引起他的警觉。
没过多久,服部平次出现在仓库门口。
坂田佑介之于服部平次,大约就如麻生成实之于柯南,在他们年轻、单纯、前途明亮的侦探生涯中增添了一抹晦暗。
服部平次的幸运在于,遇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是个健康、强壮、善于运动的十七岁少年,而不是柯南那种无能为力的儿童状态。
再次见证这场对峙的久保田穗并不专注,她无心对坂田佑介复仇这事儿继续进行什么哲学思考,她只需要给服部平次留下深刻的印象,并且抓紧时间赶到柯南那边去,毕竟她自己无法收割材料,这项工作少不了抱抱熊。
推理之中全都是细节,然而最终决定性的提示是那张有教官在内的合影照片,父子之间的相似串联起了所有的线索——虽然那张照片在他们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反正这条线索他们就是要最后才看到。
身为大阪府警本部长之子,服部平次从小到大听过各种各样的、与警界有关的消息,这当中不乏“某警员违法犯罪被捕”这样令人愤怒或者遗憾的新闻,并不是每个罪人都有什么令人同情的苦衷,他们大部分就只是贪婪,并且恰好有着可以利用的职务之便。
坂田佑介讲述了关于父亲的无奈故事,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事情到此告一段落,一切都太迟了——很抱歉啊,平次。”
服部平次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坂田佑介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虽然也听柯南说过月影岛的事情,在长门家也遇到了日向幸那样的情况……但坂田佑介毕竟是个警察,他以为对方应该会有面对现实的勇气。
“不要啊!”少年侦探这样大声喊着,向坂田佑介扑去。
坂田佑介站在仓库的阴影之中,一脸绝望,动作危险,好像随时会被身后的黑暗吞噬,然而就从那黑暗之中,忽然冒出了一只白皙的手。
纤长的手指一根根落在坂田佑介的肩膀上,坂田佑介却依然毫无所觉,服部平次愕然止步,脸上血色尽褪,声音忽然尖锐:“坂……坂田!你先别动!”
坂田佑介苦笑道:“我知道你的好意,平次,但是我已经……”
“我不是在说这个!”服部平次的声音有点发颤,“你、背后……你的背后啊!”
坂田佑介:……
“……如果你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分散我的注意力……”突然被人揭穿犯案事实之后才临时准备自尽、并没有真正完全做好心理准备的坂田佑介,看着这位顶头上司家的公子如此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阻拦自己,内心多少有些触动,自尽的决心有一瞬间的迟疑,然而辜负对方信任的惭愧、未能完美完成复仇的空洞痛苦又占据了他的头脑,“非常感谢你,平……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击中了他,并且转瞬之间席卷全身,他对痛苦的来源无法做出准确的描述,但那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肢体受创能带来的痛苦,它仿佛直接作用于神经系统,瞬息之间,就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感受和控制。
那只从黑暗中伸出来的手只是掐住了坂田佑介的肩颈,这名久经训练的优秀警官就惨叫着失去了行动能力,因为噩梦和连续的案件稍微有点神经敏感的服部平次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冤魂!
“就算他杀了你,我也不能让你就这么把他带走!”他大叫着扑上去,然而已经太晚了,坂田佑介右手的枪跌落在地,整个人也慢慢向下软倒。
服部平次双手抓住坂田佑介的衣领,用力向外拖拽,那只白皙的手并无阻拦,让他顺利地把坂田佑介拖开了。
一个他刚刚认识的人失去了遮挡,显现出了本来面目。
久保田穗仍然还平伸着手,脸上带点诧异和费解。
“……不好意思……”她语气微妙地问,“呃,谁杀了谁?”
服部平次:……
“……你、你……久久久保田大姐?!”服部平次把翻着白眼、失去意识的坂田佑介平放在地上,又看看久保田穗,“不……不是,等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久保田穗好像也因为他这一问回过了神:“啊,且不管其他情况,我来找你们是想说,柯南那边遇到了沼渊己一郎。”
刚测完坂田佑介鼻息、松了口气的服部平次再次大惊失色:“沼渊己一郎?!”
久保田穗耸耸肩:“总能遇到犯罪嫌疑人,也算他的一种天赋吧。”
两人快速交换了情报。
久保田穗说她得知柯南那边因为大泷警官接到情报,所以也跟着到了追捕沼渊己一郎的现场,她想要将这件事告知服部平次,却没有后者的联系方式,只好进这里来找,发现坂田佑介进了仓库,本来想跟上来说明情况,却见这位坂田警官脸色阴沉举止古怪,所以想看看情况再说,没想到服部平次突然出现,揭穿了对方是个连环杀手的真相。
服部平次这边就没什么可说了,他大致解释了一句“坂田佑介刚刚是想在这里杀死乡司议员”,就焦急地询问柯南那边的消息。
“电话打不通了。”久保田穗给他看手机上的拨号记录,“可能那边没有信号吧。”
乡司议员对于想要谋杀自己的坂田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