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未谋面的影七带走了那老妇人,她蹬着脚哭着喊着,风晚明苍白着脸,这一阵闹得她身心俱疲。
她被阿柯搀扶着,回到了马车上,上面已经垫上了崭新的锦被,薰了安神香,矮几上也放了一些餐点。
“夫人,先吃点东西。”阿柯将餐点端近。
风晚明吃了几块米糕,喝了好几盏水,才堪堪舒服了一点。
一顿果腹后,她靠在一边,才有些恍惚的回神。
这一夜过得是恍惚至极,没想到迟水清能想这么一出。
她朦胧着眯了眯眼,突然想起那肖逸的爹。
“阿柯,肖逸的爹你们有见过吗?”风晚明问道。
阿柯收拾好矮几,“昨夜已经处理好了。”
风晚明轻轻点着头,她一边回了句“那就好。”一边阖上了眼睡了过去。
“你这条命捡的倒是轻松……”
“属下不敢,是娘娘太过心善。”
“……不是谁都能遇贵人……”
风晚明的耳边逐渐传来声音,迟水清就靠在她身边,语气淡然,似有几分笑意。
她的睡意逐渐消散,再睁开眼,她正靠在角落里,蜷缩在这团锦被里。
“夫人醒了,先喝水吧。”见她醒来,阿柯便递上一杯水。
风晚明确感口干舌燥,喉咙也有些发干作痛,她喝水润喉,随后问道:“我们现在到哪了?”
阿柯放好杯子,回道:“快到安丰了。”
“怎么……”
“娘娘睡下后就发了热,迷迷糊糊的睡了有一天多了。”
怪不得自己醒来时顿感不适,原来竟是这样。风晚明揉了揉酸涩的肩膀,掀开身上的锦被。
迟水清坐在一旁,见她醒了也不语,一个人在茶上作画,风晚明余光看去,心道,倒是有闲情雅致。
“娘娘再休息一会吧,马上就能到驿站了。”阿柯将锦被接过整理好,轻声说道。
风晚明点头,靠在锦被边,被子还有着余温十分暖和。
“你那表兄也在驿站那等你。”迟水清倏忽出声。
风晚明一怔,愣愣抬头,“你怎么……”
“放心,京中许多消息都是封闭的,你表兄如今所知的,便是你以身相许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风晚明皱着眉,“可表兄知道以后,必然会有不小的麻烦。”
迟水清笑道:“无碍,正需要你这位表兄。”
约莫两个时辰,马车才开始慢下来,阿柯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到了,安丰驿站。”
风晚明随着迟水清下了马车,眼前景色和儿时来此还颇为相似,这么多年倒是一点也没变。
“沅沅表妹。”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风晚明抬头看去,正是自己那表兄,她弯腰叫道:“成皓表兄。”
宋成皓快步走来,面上满是急色,他走近后站定身子,上下打量着风晚明,这才松了口气。
“有人传信来,说你从京城那逃了出来,还好你这一路没什么大碍。”
风晚明笑了笑,“表兄多虑了。”
“这位……就是表妹那位夫婿吧?”宋成皓看向迟水清。
迟水清垂眸,脸色温润,“正是在下。”
宋成皓笑着点头,“不错不错。”
他一副尚且满意的样子,又转过身嘱咐起身旁的小厮,说了好一会,他才回头笑着往身后引去。
“先进来休息,我已吩咐人准备一切。”
几人点头,随着往里走去,迟水清在风晚明身侧,垂头在她耳畔低声询问,“沅沅是你的小名?”
风晚明侧头眨了眨眼以示回应,迟水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个。”
风晚明没听得清,只听他好似舒了口气般说了什么,“你说什么?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迟水清摇头,“无事,跟紧你表兄。”
两人随着宋成皓进了驿站,驿站内已备好饭菜,宋成皓面带歉意,“府上有点家事要处理,不然表妹也不用身居于此。”
“表兄不必在意,能在此落脚已是万幸。”风晚明说。
宋成皓跟着张罗了好一会才离开,风晚明与迟水清落座吃饭,如今已到安丰,迟水清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你这样假传消息,不怕被拆穿吗?”
“这世上有几人记得我的模样?京中的消息,早在我攻下皇位后封死了。”他夹起一块鱼肉。
“你倒不用如此操心,一切我都安排妥当,自不用你自上场。”他将鱼肉夹入风晚明碗中,那鱼肉顺滑白嫩,一看便是上品,此刻却是几分任人宰割的意味。
“……”风晚明不语,将那鱼肉拨到一旁,她吃了几口便没了食欲,若用不上自己那自己理应抽时间去干点自己想做的。
这饭没吃多久,风晚明便带着阿柯去了客房。
她躺在床上,明明已睡了许久却还是感觉疲惫。
阿柯在一旁将她的行囊收拾好,又将宋成皓备好的新衣拿了出来。
风晚明躺在床上便能望到窗户,这间客房在三楼,视野正好,能望到湛蓝的天,和碧绿的树梢。
可风晚明心中只剩一片沉闷,说什么做自己想做的,给她时间和机会,她也早没了这个心情。
“夫人莫要烦心。”阿柯一边收拾一边说。
风晚明扭头看向她,阿柯的脸上面无表情,和段郯那些人一般无二,却又比他们鲜明的多。
“阿柯,他为什么要派你来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