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带着她们俩慢慢走进湖中央,湖的中心忽然旋转起来,在他们脚底下形成一个类似螺旋的洞穴,仿若要把他们吸进去。玄冥带着他们依旧继续前往,直到,眼前似乎猛然出现一阵蓝白交织成漩涡状的炫目光影,之后,再看清楚时,前方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层层叠叠,浅红色的丘陵,包括周围的空气,和上方的天空均是浅红色。
他们浮在半空中,周遭忽然又升起浓密的淡红色雾气,于是玄冥带着她俩徐徐地往上空升高了千米有余,再往下远眺,雾气变淡,刚好望见最中央地界静静地流淌着一条无比粗壮的大河,比长江还要宽上十数倍,比黄河还要浓上许多,委曲婉转,却谦虚地带着安静的姿态。
雾气没多久散去,才发现,事实上,这里的空气并不是浑浊,只因为一个暗红色的天空而将苍穹下的世界也蒙上了一层雾霾感。
天遥侧头对妹妹讲来,“前方的‘黄河’,来自天河,是天河的主要分支,尊为冥河,世人们也有称之为黄泉,有些细小分支,还被常唤为忘川。”
孔玉红一愣,遂又道,“黄泉!这么粗!”
天遥细细地纠正道,“那叫做‘宽’!”
“一个意思。其实,挺美的。”孔玉红遥望着黄泉远端,大约猜测道,“它们奔流过去,远端便是天河吧。”孔玉红遥望着远方的黄泉终点汇入的地方,好似一片汪洋,觉得它格外温和安静。和人间的河不同,隐隐地发散着淡蓝色的光芒,或许称为“海”,更为准确。
“是啊。天河发源于古老的神域,后汇入众神的力量和神域的科技,又跟随山海经慢慢地成长。泽万物,润众生,并也最终接纳他们的归往。冥河两岸,一岸形成冥界,另一岸则是地狱。”
“也是说,我们来的这边是地狱了。”
“嗯。地狱辽阔无限。”
玄冥带着天遥、孔玉红,又缓缓地从高空中飞降下来,渐渐地越发靠近冥河边上。
落到地面后,孔玉红隐约看见沿着冥河畔,行走着一些时隐时现的人影,断断续续地好几长排,一眼望不到头。她立马回身抱住天遥的胳膊,但依旧感觉阵阵阴风袭来,汗毛也是忽忽地直竖。“姐姐,前方是什么?阴森森的,老恐怖呢。”
“是些故去的人。别怕。不是有姐姐在嘛,再说啦,不是还有玄冥大神嘛。”天遥紧紧握住妹妹的手。
听姐姐这般讲,孔玉红果真放松下来,毕竟她们旁边站着的可是死神大人。
“近来,地狱的手段多了些。有些人亡故后,魂魄不完整,去不得冥界,不入轮回,便是这般,浑浑噩噩地游走在冥河边上。最后消散后,浸入冥河之中。”玄冥的话讲起,“除了过来找阿旭,也是想着跟鬼王们交涉一下。虽然他们并没有干涉死亡,却派手下,在世间研制各类疾病、病毒,甚至通过不法手段使疫情扩大;或引导世人仇恨世界,促成一些悲剧。”
天遥微微叹道,“何苦呢,做了恶人,坠入地狱,终是依旧无法解脱,甚至连死、消亡,都没得选。”
孔玉红搂着姐姐的胳膊,也说了句,“虽然行恶,是自己选的,需要自己承受,可有的时候选择题很难,说不准,是不得已,或是一时冲动不理智。”
“小蝶说的也有道理。”玄冥微微一笑,那神色间又恢复了子冥的状态。
孔玉红望见这样的玄冥,一惊,张着嘴巴半响没有动静,似乎,这两日,子冥的状态越发显著起来。
这边,孔玉红还在猜想,那边,玄冥又发出新问题,轻轻地道,“遥儿,小蝶当年在翼星球找到你,又被你封在金晶之内,时间凝固,由冰精灵看守,是她自己跑出来的。”
孔玉红回忆起翼星球上泪滴里的记忆,回答道,“我哪有那本事。是盘古帮的忙。不过,应当是沉睡了许久许久的时间。姐姐,后来我为何又出现在地下文明星球上。”
“冰精灵讲,你借助盘古之力跑出去,她想拦住你,可是一不小心出手重了些,结果,你的魂魄四下分散,需要慢慢复苏。你又一心想找到我,所以去过许多星球,基本上每每活不过五岁,便是莫名地睡着离世,也算是另一种福气。所以啊,对于许多星球的语言,你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在地下文明星球重逢。但是当时我还有重任,几个神蛋里孕育的是为了世间再次陨落的神明,我要护住他们。却是没有看护好你。”
“原来如此。”孔玉红望着姐姐又问,“没关系。入得凡尘,我们均是身不由己。地下文明星球上,我好像得了传染病,发着烧,在睡梦中离去的。”
“那场严重的传染病是帝喾他们弄出来的。”天遥心疼地拍拍妹妹的头,“风希神舟许是见到当时地下文明星球文明将尽,不忍,故而落于那颗星球,帮助他们。当地人走进风希神舟内学习,科技有所进步,却没有文明同步,他们制造出可以移民的飞船,但同时利用灾难发财,最后,仍有一部分人遗留在了星球上。恰巧当时九王他们觊觎神蛋的秘密,趁机侵入神舟内部,意图偷走神蛋,引发了风希神舟自我销毁程序。为了风希神舟复苏,找回神蛋,我降生于地下文明星球,给予风希神舟一道神旨——带着神蛋前往天国,待天国大门再开时返回神域,还没等我神识醒来,却被九王害死,没有成功。”
“我记得帝喾曾说,想借助你亡故唤醒神舟。”
“是他弄巧成拙,谁告诉他,我死亡就一定可以唤醒神舟。”天遥耸耸肩膀道,“谬论!结果却是害得风希神舟彻底没了踪迹,只留给我那几颗神蛋。”
玄冥静静地插了一口问,“后来呢?”
“神蛋找到,妹妹离开了,我也失去了活的意志。”
“当时只带走了那几个刚刚复苏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