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那些她经历过的绝望，所有所有咬牙扛下的狼狈难堪，莫名其妙面对成人世界的无助，从来无人在意的倔犟要强……全部席卷重来，而始作俑者根本已经彻底遗忘。
她的过去是一部心酸史，她的未来，她又有什么未来，被老男人包养的未来吗？早晚有一天下海当外围的未来吗？“未来”两个字对她来说好像笑话。
周曼侬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唇瓣被她咬出淡淡血痕，期间不断有人进来出去，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这个漂亮姑娘，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才想起外面应该还有个人在等她。
如果不是化了妆没卸，她估计会用冷水泼脸，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脊背，以美人的姿态走出去。
出来后，只见许袂插袋站在卫生间附近的绿植边上，当然是在等她。
他还是那么清隽挺拔，鹤立鸡群，经过他的女生都不免多看两眼。
但周曼侬的心情和刚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走到他旁边，侧头看那一家人还在不在。
“他们走了。”许袂说。
周曼侬点点头，回到刚才的座位，把还没吃完的菜品解决掉。她不需要向许袂解释什么，他肯定以为她是为了避免撞见他母亲才躲起来，这也很正常。
许袂似乎想为刚才的事解释什么，又觉得难以组织语言，周曼侬夹起一片牛肉蘸蘸调料，漫不经心地开口，
“刚才那几个是你家里人？”
“嗯。”
“他们出门吃饭的时候没和你说过吗？怎么会在同一家店遇见了。”
“我不和他们住在一起，我住在学校附近。”
“哦。”
两人吃完这顿突然变得寡淡的晚饭，就在火锅店门口分手了。
“下周日见。”
临别前，周曼侬忽然转身，在夜色朦胧中对他露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