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昨晚就没回来啊,不在宿舍睡的。”
“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她。”
李昌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喔”了一声,嘴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她还想不想学了。”
李昌又没话找话地问了几句,遭到女生的集体炮轰,他不得已讪笑着退出来,沿着灌木夹径离开。
他走远了没几步,忽然被人钳制住双手,身子往下压,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迫他跪下,随后衣领被重重提起,他睁大眼睛,待看清这人的长相,表情立时惊惧。
少年比他整整高出一个头,力气比外表看起来大得多,轻而易举地就将男人整个提起,摔到一旁的灌木丛中,接着就是让其毫无还手之力的一阵拳打脚踢。
他肤色冷冷的白,看着干净清秀的模样,不说话,面无表情,黑漆漆的眼深不见底,只是专心致志地往他身上抡拳头,月光下看着格外慑人。
“咳咳,小同学,你好好说话。”
“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行不行?”
“啊!别,别别别踹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李昌哀嚎着,不远处就是学员宿舍,这样的动静是瞒不住人的,过了好几分钟,才有人开门站在走廊处,远远地观察情况,看发生了什么事。
许袂最后像踹死狗一样狠狠踹了他一脚,才转身离开,也没有任何人敢追上来。
—
第二天下午,周曼侬要回写生基地一趟,她的画袋还放在原来的宿舍里。
周曼侬也不知道前天她是怎么想的,人在病中的思维不能靠常理判断,许袂来接她的时候,她昏昏沉沉的,却连行李箱都一并拿了跟他走。后来也不知许袂和奶奶扯了什么借口,总之就默认了她会在他们家再住几天。
事到如今,周曼侬再要回宿舍住就太别扭了,而且,她确实也不想回去。
许袂跟着她穿鞋出来,“我送你。”
周曼侬说:“大白天的,送什么送。”
许袂没说话,像个沉默的保镖那样跟在她身后,周曼侬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
等到了写生基地门口,周曼侬说:“你在外面等我吧,要不先回去也行。”
许袂点点头,站在原地没动,显然是要等她。
周曼侬心说你要被大太阳晒就随便你,直接进去了。
她回到宿舍,收拾了画袋,又整理了一些之前忘记带走的小物件。选这个时间来,是因为这会所有人都在外面写生,基地应该是没人的。一阵阴风吹过,周曼侬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快步走出宿舍,一转头,果然在走廊转角又看见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阴魂不散,周曼侬想。
不过她也很难不注意到,这个人鼻青脸肿的,一副被狠狠揍过的样子。
周曼侬顿了一顿,直接双手抱臂冲他走去,李昌也没想到,她看到他居然还敢过来,他以为她才会受到惊吓,远远避开。
周曼侬不像是因为那天的事留下了任何阴影,她毫不畏缩地走到李昌面前,微扬下巴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她本来就比李昌还高个几公分,气场又强,矮个子的男人反而被看得不自在,目光躲闪。
突然,她带着一丝恶意笑了。
“是不是被揍了?”
李昌愣住,面孔扭曲了一下,眼里满是憎恨,但明显敢怒不敢言。即使现在面对的只有周曼侬一个人,即使两天前,他还敢把她压在身下试图强.奸,
“那天,你进我宿舍的时候。”周曼侬慢悠悠地说:“我正在和我男朋友打电话,他什么都听到了,你活该。”
说完她转身就走,想到什么又停下,甩下一句让李昌面色苍白的话。
“还有,那天的通话,我全部录了音了。”
周曼侬从写生基地出来的时候,没在门口看见许袂,她直觉不相信他会先回家,再一看,他在路边的一家小超市里蹭冷气,隔着透明玻璃和她对望。
这个天气,确实是在太阳底下多站十几分钟就要中暑的,周曼侬也推门进了那家超市,许袂正要出来,他随手拿了一瓶冰水在柜台前付款。
周曼侬让老板给她拿了一包烟,和一只两块钱的打火机。
“一起的。”她说。
许袂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一起把钱给付了。
两人一并出来,明晃晃的日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扑面而来的热气简直快把人熔化。
周曼侬边走边开始拆那包烟,许袂忍不住说:“你才刚退烧,最好不要抽烟。”
“哦。”周曼侬应了一声,已经点燃了一支烟,夹在纤细的两指间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云雾。
“我刚才在里面见到他了,啧,模样真惨。”
许袂蹙眉,“他有再对你做什么吗?”
“你打了他?”周曼侬偏头,似笑非笑地问。
“是。”他说。
周曼侬吐一口烟雾,漫不经心地笑了,说:“这包烟算是谢谢我救你了。”
许袂露出轻微疑惑的神情。
周曼侬说:“你怎么净往脸上招呼啊,不怕他报警关你两天?我告诉他那天我在打电话,还告诉他我录了音,现在他肯定不敢报警,你说这算不算救了你?”
许袂没反驳她的说辞,沉默片刻,犹豫着说:“如果你有录音的话──”
他未尽的意思不言而喻,周曼侬不耐烦地抖了抖烟灰,“没有。”
许袂微怔,只见她妩媚的脸上又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