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郎,知道这个勾引你的野女人怀孕了,我就专门替你来看看。人家一番好心你怎么还这么生气呢?”
地板中长出无数花茎,将许戒牢牢捆住,许戒摔倒在地,刀也落在地上,挣扎着对她怒吼着。
花隐捏起花朵里小小的胚胎在他眼前晃了晃,道:“顾郎你看,她肚子里就是这么个东西,她和我一样,生出的都是怪胎。”
“啊——啊!!!疯子!你这个疯子!”许戒疯了似的怒吼着,挣扎得更加用力,双眼通红,目眦尽裂,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他终于知道那位顾郎为什么要抛弃这个疯女人了,不仅因为她是妖,更因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畜生!
花隐毫不在意他的谩骂,继续晃着手里的胚胎,语气嫌恶道:“不对,这东西可不能和我们的孩子比,起码我们的孩子生得很漂亮。”
许戒怒喝道:“妖女!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顾郎!你的顾郎早就抛弃你了!摆脱了你,他现在肯定儿女双全,幸福美满,就你像个傻子一样还在这里等他!还到处找和他长得像的。活该你被抛弃!要是我,我也弃了你这种畜生!”
许戒的话像刀子,每一句都扎在她的心里,花隐终于不再平静,用力捏烂了手里的胚胎:“住口!住口!住口!”
她越是这样,许戒越是要说,还说得更过:“畜生!疯子!妖女!垃圾都不如!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看你的顾郎宁愿在街上随便找一位姑娘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啊——”
花隐猛地掐住他的脖子:“我叫你住口!没听到吗?住口!住口!”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许戒被掐得难以呼吸,一点声都发不出来。
在他快要咽气的时候,花隐忽地松了手,掩面痛哭起来:“你胡说,你就是我的顾郎,除了顾郎,没人对我温柔的笑过,如果你不是顾郎。你为什么要对我笑呢……”
身上的花茎因为花隐心神紊乱变得松散,许戒撑着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若是换一处场景,她这样哭大概会很惹人怜爱,但此时此刻,许戒恨不得剁了她,顺过气冷眼看着对方,手慢慢地去拿刀,语气冰冷:“为什么?因为我眼瞎。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杀了你,像你这种妖,就不配活在世上。”
“那你呢?”花隐突然又发起疯,猛地抓住许戒的肩膀,“你说我不配活在世上,那你呢!是谁当初说不嫌弃我是妖,要和我长相厮守,不离不弃的!又是谁说是回一趟家然后就再也不回来,突然抛下我的!”
“关我什么事!他负了你你找他去!关我什么事?我做错了什么!”许戒的怒气到了顶点,如一座爆发的火山,喷涌而出。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花隐,一刀下去。
花隐发着疯,神志不清的,没想到许戒突然这么大力气,突然被推开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砍了一刀。
“啊——”
花隐一声惨叫。
许戒完全失去了理智,跟着她一起发疯,不停地挥舞着砍刀,爆着粗口:“你有病吧!关我什么事啊!关我什么事啊!找他去啊!缠着我干什么!”
一刀又一刀下去,血液飞溅,沾了他满身,直到手累到再也挥不动刀,他才停下来,刀刺过花隐的身体插进地板,他双手握着刀柄,眼泪簌簌落下,埋头哭道:“关我什么事啊,我又做错了什么……”
花隐没有回答他,躺在地上,满身血窟,不知死活。
余光瞟到半空中的连邂,许戒更是痛不欲生,松开刀掩面痛哭:“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直到再流不下一滴眼泪,他神情麻木,踉踉跄跄地起身,用酸痛不已的手费力拔出刀,想把连邂放下来,好好安葬了,然后下去陪她。
然而才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花隐阴魂不散的声音:“顾郎……”
是了,她是妖来着,自己一介凡夫俗子,拿着一把破刀,怎么可能杀得了她。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静静看着浑身是血的花隐慢慢坐起来,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甚至没有无奈,只有一片如水的平静:“花隐,看在我也算帮过你的份上,求你了,下辈子,别再来打扰我了。”说完,他用最后的力气,挥动刀锋,将自己送到了妻子那里。
哐啷——
随着钝刀落地一声响,许戒的记忆戛然而止。
暮苓睁开眼睛,对上许京墨的目光,发自内心道:“许仙友,我看不用度化,直接杀了那个花妖吧,算是替天行道了。”
另一边,
黎昱趁着大伙抢钱从花娘手中“脱险”,展开感知扫过整座鸢尾楼。
本来只是试试,毕竟之前那么多次,一点气息都察觉不到,但这次却又意外收获——暮苓给他们留了记号。
暮苓进鸢尾楼之前,两人互留了一些后手,他给暮苓的就是归星境的标记。
每个仙境都有自己独特的记号,是只有修习本境心法的弟子才能感知到的。
暮苓在进去花隐房间的时候,就在窗口留下了归星境的记号,花隐没有察觉。
落羽杉看着自己的掌心——不过暮苓给自己的东西,好像用不上。
黎昱碰了碰落羽杉:“走,看看去。”
落羽杉回神,跟上了黎昱。
才到四楼,两人就被侍女拦了下来:“两位公子,五楼是不能上去的。”
黎昱装出一副豪横模样:“不让进?凭什么不让进?”
侍女有些为难:“花姐姐定的规矩,希望客人看在花姐姐的面子上,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两人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