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冠卿这次运动会没有报耗时耗力的男子五千米,而是还算中规中矩地报了男子一千五。
曲弦今年则打算偷偷懒,什么项目都没报,但是他们班班长显然不会让曲弦这么无所事事。
什么搬水拿喇叭喊加油写加油稿之类的后勤工作,一摞子全被他们班班长丢给了曲弦。
曲珮陪商缘从书屋回来去在主席台旁的观赏台时路过曲弦他们班的座位,看见曲弦满头大汗地仰头喝水,觉得有点稀奇。
她也顺眼看见了曲弦旁边的那个女生。
女生长得很可爱,齐肩短发发尾向里微弯,圆圆的眼睛眼尾的弧度漂亮而柔美,眼角的那不大不小颗痣格外亮眼,平添了些温柔恬静。
此时此刻,阳光透过浅浅的云层,她的目光随着阳光的移动也落在曲弦身上。
她嘴角的笑看上去亲切温柔,脸颊上还露出了一枚酒窝。
女生的笑容在阳光下更是显得耀眼,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明媚温柔。
长这么大,曲珮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父母能管上曲弦的人。
啧。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希望学姐能收了她哥这个祸害,能给个希望,让她哥能攀高枝变个凤凰。
一个上午过去得很快,上午吃运动会结束的时间比平时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间还要晚了半小时。
学校的运动会真的是热闹,高一高二除了特别喜欢看书的几乎没多少人会呆在教室,只有高三很多人都非常自觉地呆在教室学习。
每一次枪响,周围的热闹就像能掀翻整座学校似的。
曲珮看着操场上的人来来往往,觉得高中运动会实在是比初中气氛寥寥无几地运动会要热血多了。
余光里,曲珮看见秦墨朝着她缓缓走了过来。
男生显然也是刚比赛完,衣服都贴在身上,额角全是汗液。
男生朝曲珮露出了一个笑容:“曲珮,我帮你问了,你报的三千米是明天下午三点半左右。”
曲珮反正这两天也不会呆在教室,都会来操场,每次比赛的时候学校也会广播,所以她确实没关心过她比赛的时间。
但是刚刚在图书馆聂冠卿已经把时间告诉她了。
当时男生靠在图书馆窗前,挑着眉,语气带着偷倻,语调上扬:“怎么突然想报三千?”
曲珮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说原因。
她只是开口问聂冠卿:“你上次五千米多少名?”
聂冠卿眼里的笑更加浓了,明明是秋风瑟瑟,硬是被他染成了春风得意:“哦,原来想和哥哥比一比啊。我上次名词不是特别高,好像是第四名来着。”
曲珮觉得聂冠卿有时候真的非常欠,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有点眼瞎。
算了,都已经瞎了,随便了。
曲珮回过神,朝眼前的男生点点头,道了声谢,拉着商缘走了。
男生站在后面,目光有些失落。
他是不是真的应该放弃了?女生显然对他没这个意思。
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不过如此。
商缘嘴角弯着:“哎,曲珮,你真的对秦墨一点心思都没有啊?你看人家长得那么帅,还那么多才多艺,成绩也不差,你不考虑一下?”
曲珮目不斜视:“你怎么不考虑?”
商缘笑嘻嘻的:“那不行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曲珮:“又是纸片人?”
班上对商缘有意思的不是没有,之前有一个男生乘着第一节晚自习前的游戏对商缘提出了真心话。
男生当时红着脸,看上去纯情地不得了,根本不敢和商缘对视,尤其明显的就是他的耳跟看上去红得能滴血:“商缘,你有没有喜欢的男生了?”
商缘开口就是“有”,然后说:“纸片人都挺好的。“
曲珮眼看着男生的脸越来越灰败,觉得商缘这张脸真和说话的语气的是能唬人。
商缘看着漂亮御姐,说话的声音也挺剽的,其实背地里根本不做人的好吗!
“我只是说纸片人很好而已,又没说现实里没有喜欢的人。”商缘一副你敢问我是谁就敢说的表情。
曲珮:……
行,商缘还是个心机女孩。
曲珮当然没问是谁,商缘自己却忍不住偷偷开口了。
商缘开口讲得很慢,故事也很长:“你记得我之前说我其实有点后悔报青河吗?他填的一中,我其实猜到了他很大概率会填一中,因为他家离那里很近,但是我没有问过他。”
就像男生也心照不宣地没有问她会填哪个志愿一样。
因为他们都大概知道结果。
商缘和男生是小学就认识了,她和男生都是三年级的转校生。
她遇见男生的那一天,学校读书长廊上悬挂的紫藤花漂亮明媚,有的垂下随风摇晃,男生坐在阳光投落的阴影里,附近的蝉鸣盛大响亮,商缘一眼就看进了男生的眼睛里。
她现在都依稀记得这一天,男生笑得温柔,碧蓝的天空上太阳耀眼,他们的对视像是过了很多年。
那是他们转校考试的那天。
其实一切都像冥冥中安排好了一样,商缘无可避免的,在小学就对男生动了心。
初中男生和她更是分到了一个班,那个时候的她欣喜万分,觉得是缘分,现在只觉得有缘无分。
如果没有初中那三年里对方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也不至于越陷越深,只是对方露出的点滴情谊,都像和一个好兄弟相处一样,这也注定只是一场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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