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珮写的策划案是关于叶脉书签的实验。
其实叶脉书签很容易做,只需要将氢氧化钠放在烧杯里,然后用酒精灯加热然后把叶片丢进去煮一会,把叶片捞出来之后用牙刷把叶面的叶肉弄干净就好。
曲珮做完实验的那枚书签被聂冠卿拿走了,聂冠卿说是说帮她用他之前美术作业剩下的纺织颜料来染色,这样便于保存。
不过眨眼间,学校的枫叶便火红了。
又轻又亮的叶片被捏在手里,对着阳光,血红下叶脉纹路清晰可见,漂亮极了。
图书馆旁的那排银杏也被秋天染了色,像是一眨眼,便让黄叶铺盖了满地,一阵风来,金黄的叶片呼啦呼啦飘落,像下了一场雨。
聂冠卿的生日也在十一月份进入了倒计时。
曲珮称着下雨不用跑操的大课间去了高二的教学楼。
走廊上人来人往,雨滴滴落在叶片的声音“滴答滴”答透过围栏,清脆悦耳。
教室门口上端的牌子上黑体加粗的五六九班映入曲珮眼底。
曲珮只是一眼就在窗户外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的聂冠卿。
聂冠卿的秋季校服下套着黑色卫衣,帽子遮住了他的头,整个人只露出一张侧脸。
曲弦坐在他前面,看上去在和一个女生讲题,女生还挺眼熟的,曲珮想起了运动会看见的曲弦他们班的班长。
盛大的秋雨猛烈,狂风掀起一阵叶片的摇晃,也许因为声音太大了,聂冠卿睁了睁眼,然后再昏暗不清的光线里又闭上了眼。
曲珮从后门走进教室的时候感受到了周围很多人的目光,虽然她不社恐,但这个场面还是非常考验脸皮的。
聂冠卿坐在中间大组,周围的位置几乎都是空着的。
由于今天天气有点冷,曲珮面无表情地把手指伸出袖口把人推醒了。
聂冠卿第一反应是曲弦装逼失败来找他求助了,他的脸还冷着,眼底带了点烦躁,眼尾的冷意很浓,他嗓音微哑,眼皮半睁不睁:“曲弦,你找死啊?”
曲珮伸出袖口的手指顿了一下才收回来。
前排的曲弦莫名其妙被点到名字,大写的无语摆在脸上:“你放什么狗屁呢?”
然后他停下话语扭头一看,看见了曲珮坐在他座位上。
“曲珮?你怎么来了?”曲弦愣了一下。
曲珮没说话,聂冠卿听了曲弦的话之后却立马睁开了眼。
女孩子坐在他旁边,由于他旁边地座位都没人,女孩身后是窗户外黄豆大的雨点敲打在教学楼旁的草坪上,雾蒙蒙的。
聂冠卿一句我靠憋在心里一下七上八下的,硬是活生生咽下去了。
聂冠卿稍微正襟危坐,下意识把曲弦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曲珮,你怎么来了?”
曲珮觉得今天盲目就来找聂冠卿的自己简直是傻透了,不过她神色还算平静:“找你拿上次的叶脉书签。”然后顺便看看你有没有缺什么东西。
毕竟马上是聂冠卿生日了,她也不能瞎猫碰死耗子,随便凑合。
聂冠卿由于刚醒,眼尾还带着一抹红,桃花眼里还带着点懵懂。
他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曲珮说的是什么,迟钝地开口:“我放家里了,今天下午我让你哥带给你。”
曲珮点了一下头:“好。”
聂冠卿其实起床气很严重,但是这次无处发泄,缓了好一会他才开口:“你还有别的事找哥哥吗?费这么大劲这么大的雨天跑来找我?”
教室的灯光不是很亮,由于下雨的原因,外面的天空阴翳,教室看上去也好不到哪去。
完全睡醒的聂冠卿本性再一次暴露,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气质,嘴角的笑漫不经心浑身都带了点不正经,说出的话听着都带着点暧昧的色彩。
“没什么很大的事,我帮我朋友问一下下次的实验时间。”曲珮总不可能说她就是脑子一下子抽风了想过来看一眼吧?
她随便编了一个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点离谱的答案,然后在聂冠卿抬起手臂之后的课桌上随意扫了几圈。
聂冠卿觉得有点好笑,这借口确实有点不太走心,这种问题企鹅上完全可以问,何必下雨天这么麻烦。
不过他总得给小乌龟留点面子不是么,他笑道:“下次实验啊,你想什么时候,给个建议?”
聂冠卿的课桌很干净,上面没有怎么乱七八糟的涂鸦和一些看上去就令人不知所云的句子,桌上只有一个透明的塑料框里装满了书。
不得不说聂冠卿真的很讲究,书看上去都还很新,比曲弦桌上左一堆右一堆还卷角的书好得不要太多。
聂冠卿手臂下还压着一张满是笔记的月考试卷,上面飘着红色的分数——七十五。
分数的尾巴被拖得很长,看上去秀美却飘逸,足以一眼就看得出打这个分数的人当时有多么潦草。
曲珮微微移开了视线,又大致扫了眼聂冠卿的桌面,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聂冠卿书框旁边还放着玻璃水杯,还有黑色的笔框靠在书框旁边,里面的笔的摆放看上去都格外整齐赏心悦目。
“看什么这么入迷?”聂冠卿有些好笑地看着曲珮。
曲珮才意识到聂冠卿刚刚把问题抛给她了。
曲珮:“如果可以,我希望没有下次。”
聂冠卿表现得几乎是秒懂:“因为上次实验太累了?”
叶脉书签的实验过程其实还行,就是对把叶片放在氢氧化钠里煮多久把握得不好。
放在氢氧化钠里煮的叶子不是黑了就是叶肉刷不掉,总之叶脉书签本来一个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