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不知道,要问老大,我们只负责听命令做事!”
“老大是谁?!听什么命令?!”
流氓指着床架后,“老大在隔壁,听命欺负一个小姑娘,如果被抓到就嫁祸……”
他忽然顿住了声音,因为窗外传来了警笛声。
又有警察来了!
与此同时走廊传来了多个人匆忙的脚步声。
丁正刚回头,就见到六个警察举着枪,冲着他跑了过来。
“放下针筒!”
丁正不松手,指着流氓兴奋地说,“警察叔叔!他刚刚承认不是我指使的!护士姐姐可以作证。”
老警察显然没有之前的好脸色了,他走过去,一把抓住丁正的手腕。
“啊!”丁正疼得松了手,针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几个警察同时看向护士,护士立刻点头道,“他确实这么说的。”
谁知道老警察将丁正双手背过来,铐上手铐,“你用暴力逼迫别人承认,这个无法作为正常供词。”
丁正使劲回头喊,“不,怎么可能!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
“闭嘴!”年轻警察压着他的肩膀,吼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丁正还是被押回了病房,他躺在床上,输血的针头重新被插上,头上的纱布也换了一张新的。
但他依然不死心,用仅存的力气和希望问:“第四个流氓呢……你问了没有……”
几个警察都紧闭着唇,他怎么可能承认第四个流氓到现在还没找到。
更重要的是,就在十分钟前,他们的眼皮底下,发生了一起极其残忍的谋杀案,最恶劣的点在于,凶手如入无人之境,损坏电闸,轻易地了结了ICU里十个以上的生命。
老警察站在窗户边摇着头,从业三十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罪犯。
·
昏暗的地下室,一个浑身赤/裸的人被吊在一个铁十字架上,他的脸、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鞭痕,地上团着脏污的牛仔外套和裤子。
他的对面有一张古旧的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高大的影子,却是少年的脸庞。
丁正和警方苦苦寻找的第四个流氓——牛仔男,就在这里。
在这里,他的罪名仅仅是调戏江小暖,嫁祸的事情跟这里没关系。
“饶命……咳咳!饶……命!”
太师椅上的少年不出声。
“我、我全招了,你们还想、想怎么样?”
听到这句,少年站起身,他的脸在一盏古旧的灯盏下变得清晰。
一张端正好看的脸。
他向牛仔男走去,阴影覆盖在对方的头顶,用一种“你不该伤害江小暖”的目光,打量着对方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
“你说的不算,我要的是……证据。”
牛仔男剧烈喘息着,“证据,全都销毁了。”
啪,一拳打过去,牛仔男的脸都被打歪了。
他转过脸,吐了一大口鲜血,“我真的……没有证据,这都是老大给的任务,我只负责给江小暖一点教训,不是我策划的。”
老大就是纹身男,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把你的老大从监狱里带过来?”少年用讲笑话,却又不是不可能的语气问。
“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牛仔男垂下头,不知道怎么说,他太累了,实在想要歇息一下。
这一天过得太漫长了,原本逃到家里准备带点装备逃到外省,没想到被这个少年堵在了家门口,带到这个全是变态的鬼地方!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
牛仔男猛地抬起头,惊恐地喊:“不要!不要开门!求求你,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少年没有出声,门从外打开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端着一个铁盆进来。
“羿哥哥,盐水……”
羿眼眸一动,指着地上,“小娥,先放——”
牛仔男的吼声打断了羿的话:“变态!你是变态!滚开!滚开啊!”
端着水盆的小娥一听,脸色忽变,直接走过去,“唰”地一下,将一盆浓度超标的盐水泼在了牛仔男头上,盐水从头顶流进了牛仔男的每一道伤口里。
羿:“……”
“啊啊啊啊——我艹,啊啊啊啊——变态啊!杀了我吧!!”
小娥冷笑一声,执起地上沾满血的皮鞭,“咻”一抽,牛仔男的嘴直接裂了一道口子,“啊啊!”
小娥仰着头,发出尖利的大笑声,“叫你欺负女孩子!”
下一秒,她又挥鞭一甩,带着无数颗小铁粒的鞭头,狠狠地落在牛仔男血肉模糊的脸颊上。
“你、你好可怕——”牛仔男眼珠一瞪,头一歪,疼得晕了过去。
小娥满意地丢下皮鞭,回过头朝羿一笑,“谢谢羿哥哥把他带给我。”
“我不是——”羿的话堵在喉咙口,人是他带回来的没错,可他是想问出所有信息后送给警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折磨。
小娥走到牛仔男的身边,从头打量到脚下,打量完了,她才找到感兴趣的地方,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单膝跪在地上。
“小娥!”羿喝了一声。
小娥顿住手,几秒钟后回过头,以一种天真无邪,又带着一丝阴鸷的目光望着羿,“羿哥哥,你不该阻拦我,而是鼓励我。”
说完,她的匕首在空气中重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