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光是听这三个大人说话,就觉得有意思极了,唯一不适应的是高灵知的热情,搞得她总是羞红了脸。
她明白了,看样子黎煦阳的“情话”都是遗传的。
“多吃一点,你好像还没尝过甲鱼。”黎煦阳挤了挤她的手臂,夹了一块肥嫩的甲鱼腿到她碗里。
“哈?这个太补了吧,我怕胖。”江小暖冲着碗里的甲鱼腿撒起了娇,仿佛这样甲鱼腿就会自动跑掉。
关晓雪拍着手起哄:“以形补形!”
“不要以形补形!”江小暖咬着嘴唇,闭着眼嘟囔道:“师父,你夹走,我不吃!”
黎煦阳摇了摇头,把甲鱼腿夹到自己碗里,“那我以形补形,好了吧。长一双甲鱼腿,吓你。”
“哈?”江小暖蓦地睁开眼,拦着黎煦阳,“不行,不可以吓我!”
“哈哈哈哈——”高灵知喝得有点多了,靠在黎远方的肩膀,忽然理解儿子为什么对江小暖这么着迷。
为什么不能?这样可爱的江小暖,谁不动心呢?
下午,黎远方出门了,喝了酒的高灵知和珍姨回房午休了。
黎煦阳把欢欢哄回房间午睡后,客厅瞬间安静了。
他们坐在地毯上拆起了圣诞礼物,至于生日礼物,当然是留着黎煦阳晚上一个人在房间偷偷拆啦。
每个人挑了几个圣诞树上够得着的礼盒。
江小暖穿着一双红色驯鹿圣诞袜,盘坐着。
黎煦阳面不改色,心里却想……这么巧。
“哇!口红!”关晓雪举着一只黑管,欣喜地喊:“还是最新款!”
她悠悠地望向马尚,“这要是老马抽到,那可咋办。”
“那我送人呗。”马尚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拆掉礼盒的最后一层包装,“儿童手表?”
“史努比66周岁纪念版,不算贵,但限量2000只,你想买可不一定能抢到的。”关晓雪很喜欢,真的很想占为己有,可做人不能太贪心,有这支口红也不错。
江小暖摇了摇手心的白色礼盒,想先猜猜这是什么。
“都是小礼物,随便拆。”黎煦阳望着江小暖说,但自己心里也在猜里边到底是哪样礼物。
江小暖拆开一看,又垂头望了一眼脚上的袜子:“咦,跟我袜子图案一样。”
他们看过去,江小暖手心里站着一只可爱的红鼻子驯鹿公仔。
“袜子也是你送的?”马尚指着黎煦阳问。
“不是,怎么可能?!”江小暖红着抢答道,还把脚藏到两只腿下,袜子这样的私人物品,当然不可能是其他人送的。
紧接着,他们又拆出了打火机、钢笔、杯子等等,甚至还有心形巧克力,遗憾的是没有被江小暖抽中,被马尚拿到,一口吞了。
拆完礼物,四个人又开始打牌,打到夜色降落。
等天彻底黑了后,黎煦阳把他们带到了露台。
这几个人才知道黎煦阳早就准备好了,一顶星光熠熠的大帐篷,门帘挂在两边,里面放了一套桌椅,甚至最里边还有一张折叠床。
“这是什么?”江小暖走到帐篷边上,居然站着一只跟她差不多高的彩色驯鹿。
黎煦阳靠近她,解释道:“这是给圣诞老人拉雪橇的九只驯鹿的第三只,Dancer,舞蹈家。”
“啧啧啧,舞蹈家。”马尚和关晓雪嫉妒地摇了摇头。
黎煦阳拿出手机,指着驯鹿,“坐在上面,拍个照。”
江小暖听话地爬了上去,身体往前一探,趴在鹿角上,望着镜头。
黎煦阳望着镜头里的江小暖,终于认定对方给自己的是一种心灵上的吸引,而不光是外表上的惊艳。
“我也要、我也要!”
才拍了几张,关晓雪挤了过来,马尚拉着她:“排队排队。”
从上次的事故之后,他们现在做什么都是“排队排队!”
简直是血的教训。
晚餐吃的是马尚和关晓雪买的零食,江小暖带的圣诞风双层大蛋糕,除了黎远方,屋子里所有人都为黎煦阳唱着生日快乐歌。
“恭喜成年咯!”高灵知欢呼着,也同时感慨时间过得真快。珍姨吃着蛋糕,乐道:“可不是,我刚来那会,阳阳跟我一般高。”
其他人坐在大帐篷里吃着蛋糕,忽然听到一声“咦”,同时把脸转过去。
站在帐篷门帘下的江小暖抬起手,一小颗白色晶体在她的手背逐渐融化。
她欣喜地回头:“下雪了?”
“哪里哪里?”关晓雪放下蛋糕跑过去。
黎煦阳和马尚对视一眼,落灰的玩意就是造雪机,给人制造浪漫的玩意儿,马尚也是怀念东北的雪时,就会在家里用这个东西下雪。
“哇哦,太美了!”
两个女孩在雪里转着圈,头顶的灯把这一幕照得极其浪漫,黎煦阳和马尚都看呆了。
吃完蛋糕,雪还在下。
马尚低声提醒道:“这玩意顶多还能坚持半个小时,你加油。”
说完这句,就拉着依依不舍的关晓雪告辞回家了。
露台只剩下黎煦阳和江小暖,江小暖仰着头,尽管穿上了羽绒服,但整张脸还是被夜风吹得通红。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黎煦阳忽然问。
江小暖侧头看他,清冷的侧脸宛如一座蜿蜒绵延的山脉,以前那么有压迫感、那么锋利的脸,在雪落的这一刻变得柔和起来。
真的太美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