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一定会吃很多苦,他是真的很想保护还没有被魔化的小田。
“小田,听清楚羿哥哥的话,这个很重要,好不好?”羿也切换为泰语,就怕小田听不懂,记不住。
“好的,羿哥哥。”
羿当晚就飞回了泰国,荀子和墨子负责监视他,小娥开心得手舞足蹈,虽然在中国一个任务也没完成,却还是得到了老师额外的奖励,甚至嘲讽羿斗不过老师。
黎远方一家人带着韩武回了郊区,黎数敏听到方慧骄去世的消息直接晕了过去,在家庭医生的帮助下,才恢复意识。
黎庭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得知母亲的遗体还没办法领回,在家里大哭大闹地摔东西。
韩武的出现,使得两父女有了片刻的注意力转移。
“什么?你是锦方?”
八十二岁的黎数敏伸手攥住了韩武,端详了半天,滚下了几行热泪:“是我的孩子,是锦方啊!”
黎庭方扑进韩武怀里,哭道:“你怎么才回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你。”
韩武也红了眼眶,“姐,对不起,我也一直在找你们,终于算是找到了。”
欢欢虽然平时闹腾,但听说外婆走了,也哭得撕心裂肺,最后哭累了,才在爸爸怀里睡着了。
黎煦阳躲避了人群,走到小奶奶生前住的白色小楼边,这里是整座黎宅最安静的地方,黎煦阳想,小奶奶在这里应该是度过了一个安静的晚年,只要没人来打扰。
他往长椅上一趟,望着夜空里的漫天星辰,吸着凉寒的空气,心渐渐静了下来。
为什么奶奶会被谋杀?难道就因为爸爸的工作性质?
为什么羿只说一半,不愿意出来作证?
想了很久都想不通,黎煦阳就闭着眼不想了,耳边都是江小暖软软的声音,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10:30
江小暖应该还没睡吧,不仅没睡,而且很快就接了。
“想听听你的声音。”
对面的环境听起来特别空旷,江小暖往床上舒服一躺:“师父,你在哪?”
“我在我爷爷家,我奶奶……过世了。”说后面几个字时,黎煦阳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江小暖心里一惊,为什么这么突然,所以黎煦阳下午要离开是因为奶奶出事了。
“对不起,师父。”江小暖吸了吸鼻子。
“傻瓜,你说对不起做什么。”
“觉得……你现在一定……很难过……”
对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黎煦阳不知道,她竟然会因为自己难过而哭。
刚想安慰,只听对方说:“师父,有一句古话,凡生于天地之间,其必有死,所不免也。意思是——”
黎煦阳把手机开了扬声器,放在胸前,两只手垫在脑后,看着夜空。
“凡生活于天地间的事物,必然有死亡,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每一个失去亲人的人,不要太难过了,逝去的亲人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就是你现抬头看见的那颗。”
黎煦阳听着江小暖温柔的声音,心里暖多了。
今天晚上的星星特别多,当然有一颗最亮的,那一颗和江小暖甜甜的声音,一起照亮了黎煦阳的心。
“呲——”
杨敏把窗帘拉上,整个身体缩进了被子里,又一个身边的人被谋杀,又是割喉。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貌似是从炎热的八月,三姐妹聚在一起,在八大饭店开心地吃了一次饭,从那之后,就风波不断。
……
想着想着,杨敏就睡着了,眼角还有干涸的泪水。
最近睡觉,总是感觉有人在旁边看着自己。
这一夜也是,杨敏拼命让自己从睡梦中醒来——
终于,她醒了,蓦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原来并不是虚幻,也不是梦,窗户边真的有一道人影,杨敏惊恐地对着影子喊道:“你是谁?”
黑暗里,杨敏的手指蠕动着,想去勾枕头旁边的手机。
人影一晃,朝床走去,杨敏吓得往另一个方向退,撞到另一个床头柜上的台灯,台灯啪地亮了。
“小敏,是我。”
这四个字和台灯亮是同时进行的,以至于杨敏吓得几乎心脏骤停了,他惊恐地望着这张陌生的脸。
这个世界用这种语气喊她小敏的,只有一个人,也就是她每天梦到的——
难不成她每天不是做梦梦到,而是那人真的就在她的床边。
“我是修城。”修城借着亮光,打量着卧室,“这就是你们的家?”
“你怎么会是修城?”杨敏摇头否认道,“你根本不是。”
“你会这么说也是正常的,因为我的脸不是以前你喜欢的那张脸。”修城走近床,从口袋里掏着什么。
杨敏缩在被子里浑身颤抖。
修城从口袋里掏出的是迷你手电筒,往下巴上一照。
一圈清晰可见的疤痕,十分可怖。
“你的脸怎么了?”杨敏问。
修城听到这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的脸怎么了?你问得好奇怪,他没告诉你吗?他没告诉你,他坐牢后,派人跑到我上班的地方,堵住我,给我脸上泼了硫酸吗?我一度性命垂危,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趁着他坐牢去找你。”
杨敏难以置信,她也一直想不通,丁克都去坐牢了,修城却从来不找她,倒是打过几个电话,只不过都是压抑而痛苦的分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