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几秒种后,秦间避开他犀利的眼神,看样子他是不太欢迎自己的,“算了,我先走,明天再来吧。”
刚一掉头,就被一股大力扯进了房间,挺直的背重重地往墙上一撞。
“呼~”秦间疼得喊了出来。
“不对。”秦方好说。
秦间揉着肩膀,皱着眉问:“什么不对?”
“如果能成熟处理,那就不是多深的感情。”秦方好逼近他,一只大手压在秦间的锁骨边,“我对你,早已经……覆水难收。”
覆水难收四个字,激得秦间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觉得今晚又莫名其妙地离不开了,他试着用最后的力气,羞恼道:“我是你哥!”
“异父异母,走在街上我说不认识你都行!”秦方好耸了耸宽阔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肩。
“……你!”
秦方好抓着他的手指,勾着他的衬衣轻轻一掀,然后往里面看了一眼,呼吸立刻加重了,“想回挪威?有本事在这里住着不走。”
秦间的身体颤抖起来,可怜兮兮地抵抗这种非人的诱惑:“我、我还有公司!”
“公司那么重要吗?我找人把你公司废了去,看你怎么经营!”
秦间还真信对方做得出,可那是他半辈子的心血啊,只能求饶:“……我叫你大哥总行了吧!”
秦方好勾唇一笑,捏着秦间的脸,闭着眼,头缓缓下探,想象中的拒绝并没有到来,他重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秦间闭上了眼。
他没有亲下去,而是委屈地抓着秦间的衣领,“你是认真的吗?秦间?你为了我,把名字都改了,‘房间、房间’叫得多顺口!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我,告诉我,你喜欢女人吗?你见到裸着的女人能立起来吗?你每次摸自己的时候,想的是谁!你说啊!”
“……别太过分了。”秦间羞于承认秦方好嘴里的这一切,居然是真的,可是从小接受传统教育的他,无法告诉秦方好,“我也喜欢你,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吧。”
在挪威,他深居简出,除了工作,很少应酬,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待在房子里,回忆着和秦方好在一起的那几年,想着到底他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喜欢自己的。
“我今天会告诉你,什么叫做成熟,什么又叫做今宵难忘!”
“……不……”
回浮云的第二天,韩武和陈秧跪在了黎数敏面前。
“爸,对不起。”
“你不是该跟我说对不起,你是应该跟江家啊,人家怎么可能原谅你啊?你拐走人家的女儿,把人家置于危险之中啊!”
关于韩武拐走江小暖的真正理由,黎远方让他不要透露给老父亲听,就让对方以为自己一时没想开,财迷心窍。
“爸,妈她——”
黎数敏抬了抬苍老的布满老年斑的手,“我知道,即便你不问,我也打算告诉你真相。”
他拉起韩武,坐到黎远方身边。
“你们俩都是我的儿子,但锦方是秀芬的儿子。”
韩武听到这里,很激动,因为谁也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贱种”,黎数敏再次按住他,“听我说完。”
他仰起头,吸了长长一口气,仿佛那是一段需要讲很长时间的故事。
“我和秀芬是在慧骄嫁进来之前,就在一起的。那时候谈恋爱,不像你们现在,我们可是手都没摸过的。苦命的秀芬难以接受我要娶别人,一时想不开,在我结婚后,嫁给了继敏,也就是你们的叔叔。
最开始秀芬是想报复我的,后来和继敏生活在一起也还行,前十年,继敏对她还不错,但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秀芬和我谈过,便开始出去花天酒地,乱搞女人。
秀芬很难受,但过了一段时间也就习惯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就劝继敏不要这样,结果继敏跟我吵了一架,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被慧骄听到了,然后——我们离婚了。”
“什么,你们离过婚?”黎远方一脸懵圈,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而且在那个年代,不过妈的暴脾气也是可以想象的。
“1980年,国家修改了《婚姻法》,引入了‘破裂主义’,就是说觉得感情破裂可以离婚,这可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改变。所以,我们加入了1981年离婚大军的行列,据说那年比1980年增长了4 .8万对夫妻。”说到这里,黎数敏无故地笑了笑。
“离婚后我找到了继敏,告诉他我要娶秀芬。继敏同意了,因为他那个时候已经得病了。我和秀芬悄悄结了婚,婚后还有一个孩子——”
他爱怜地看向韩武,抚摸他的脸,“对不起,锦方,你那么小就把你弄丢了,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所以,妈疯了是因为——”
“是因为你丢了,你妈妈是高龄产妇,生你也吃了很多苦。”
韩武抿了抿唇,如果能早点回来,就能看到妈的最后一面。
“后来,慧骄回来找我了,想跟我复合,我考虑了很多,就和秀芬离婚了,和慧骄复婚了,所以秀芬恨我,也是正常的,带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照顾的。”
黎远方和韩武全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如果爸爸最早就和秀芬在一起,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当然也不会有他们。
解决了这件事,韩武和陈秧当天在黎远方和黎煦阳的陪同下,提着一大堆东西去江家,虽然礼品不能弥补自己对江家造成的伤害,但至少可以表达一点自己愧疚的心意。
江山和汪珺有些尴尬,笑也不是,生气也不是,但他们并不是不懂得原谅的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饭菜,直接把这事给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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