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你见了血。谁能把我怎么样？”
何筱茜白了脸色。
说完，季禾高举起那酒杯，直直地，冲着旁边她的男友砸过去。
杯子砸在他身上，酒液混着冰块从他的胸口处滑落，狼狈不已。
四周一阵惊呼声，嘈杂的很。
季禾双手抱胸，觑向他们，丝毫不在乎自己做了什么，不紧不慢，“既然大家这么关心我的事，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啊。”
声音一下子消弭下来，随即便有人出来打圆场。
开玩笑，别说是刚才，他们之前就一直知道季禾的脾气不好。
脾气乖张，喜怒无常，这样的大小姐躲着都来不及，他们哪敢招惹。
季禾扫了一眼，视线恰好落在季恋恋身上，察觉到她微微躲闪的动作。
心里微嗤。
她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一个人靠那儿看手机。
包厢内气氛炒的火热，空气也不流通，酒精上头后季禾脑子闷闷的。
可倏而，季禾抬起头，侧耳听楼下漏进来的音乐。
漂亮的狐狸眼眯起，有些可爱。
这音乐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声音，有点耳熟。
这包厢用的是玻璃悬空，没有完全封闭，只是关上帘布隔开了外界。现在窗帘被人拉开，下面的声音就漏进来了。
季禾起身过去，站在玻璃横栏边。在看清楼下的舞台上的人后，落了脸色。
她的胳膊搭在横栏上，随着双手交错的动作，酒杯中的酒液连同冰块开始一起摇晃，连带着上半身也微微往外倾斜。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还是以这种方式，她看着舞台上的人
——是沈予。
valentine酒吧每天都有专场会安排好上台的人，季禾这几天来的尤其频繁，但能肯定自己之前没在这儿见过沈予驻场。
季禾旁边还有两个女生，这会儿就正讨论他，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名媛也毫不掩饰对他的兴趣。
季禾听着耳边传来的对话，对沈予的注意点也渐渐跑偏了。
季禾先前对他的惊艳不是没有缘由的，她见过不少帅哥，但没有一个比沈予更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剑眉入鬓，一双凤眼眼尾上翘，眼皮略薄，该是双笑起来很好看的眼睛。鼻梁高挺，总是带笑的唇。勾勒组合，精致却不显半分女气。
他的确有资本，外形优越，实力也够。声线很特别，可塑性极强，歌也很有感染力。
但对季禾而言，一见到他便想起沈愿欢，想起两人的关系，那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的屈辱，让季禾心生恶意。
耳边的对话仍在继续，那些赞美和欣赏非常刺耳，刺耳到让季禾心生毁掉他的冲动。
她处在痛苦里，沈愿欢又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一切。季禾想起那天沈愿欢对沈予的依赖，心想，失去这个哥哥，她会很痛苦吧。
如果她痛苦，那就够了。
台上的少年在光里，为什么不能陪她一起下地狱？
念头一生便难消，是抑制不住的滋长。
突然，一束镭射灯打过来，径直打在季禾身上。
不刺眼。只是全场除了舞台便只有她了。
她们这个包厢设计的本就巧妙，从下面看不容易注意到。
只是这灯光照过来就不一样了，视野一下子清晰起来。
季禾自幼就是众心捧月的存在，倒也习惯了这种瞩目。
舞台上的人没因这个变故而出事故，只是目光跟着移过来的时候和季禾，正好对上。
来这儿驻场是沈予前两天决定的，他只想多赚点钱，没想到今天第一次过来就遇上熟人了。
熟人？他下意识看向上面的人，其实···也不算。
沈予跟着灯光看上去的时候，瞬间就发现了季禾。
她不管在哪儿，什么环境，都是非常耀眼的存在。
因着今天晚上的聚会，季禾打扮的十分漂亮。
五官精致，明眸皓齿，蓝灰色长发烫成大卷，一袭烟灰色的吊带长裙，更是勾勒出姣好的曲线，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精致。
倾斜着身子，慵懒地撑在横栏上，漂亮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增添了别样的风采。
两层悬空，隔着人群相望。
沈予心窒了一下，看见那个漂亮女孩偏头看着他，停顿好久，举起的手朝他晃动着。
那一刻，沈予读懂了她说的话，“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们又见面了。
灯光的事故很快调整过来，季禾眼前的光亮一下子熄了，她瞬间收了脸上的笑。
酒杯放在横栏上的划拉声有些刺耳，一下就吸引了那两人的注意力。
她们觑声，对视一眼又看向季禾，犹豫着问，“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你们”她偏头看了一眼台上的沈予，说出的话暗含警告，“离他远点。”
二人有些糊涂，彼此对视一眼。
她只是解释一句，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别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