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与崖壁上的一般无二,想来是御灵术下的灵物。
柯婪听着外面动静,低声骂了句:“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叶北溟掏出怀里的糕点,小心翼翼的打开,轻咬一口,说道:“季小姐此言差矣,这乃御灵曲中,第七曲,名曰:死灵缚。此曲一出,所御之灵,视死如归,杀伐果断,不死不休。”
“一群家禽而已。”柯婪手背一扫,破庙厚重木门“砰”一声声倒地,尘烟四起。
柯婪闪身而出,负手立在外面的梧桐树下。
话说的漂亮,柯婪心里却没什么把握,御灵术,不仅御兽,练到绝处,御人也不再话下。
况且如今的沧州,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沧州了,鬼知道这处子之血养出来的家禽是什么水平。
头顶狂风肆虐,腥臭味席卷整个鼻翼。发丝在狂风中打着卷。
柯婪抬眼,头顶夜空,蝙蝠密布,万千血瞳,遮天闭月,整个破庙内外,如堕修罗。
它们在御灵曲的操控下,鬼哭狼嚎,杀意鼎沸。
柯婪站在蝙蝠的包围下,对着季惊雷俯首做礼,“二叔,问你忌日好啊。”
原主季临缨本是这夕岩谷的少谷主,父母被她二叔害死,自己又被关在密室多年。
这笔账,顺带给她算了便是。
柯婪绷着神经,指间黑雾缭绕,准备随时反击。
“小儿狂妄!”季惊雷肩上扛着把大刀,身后两人拉胡,四人抗尸。
尸体放下,一颗人头在白布下滚了出来。
柯婪瞥了眼,收尸的速度,倒是挺快,还换好了寿衣。
“儿!好好看着,爹这就替你报仇!”五尺大汉,眼尾薄红,握刀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话毕,季惊雷长刀一挑,一股飓风裹着火焰,直逼她面门而来。
“要死!”柯婪抬手一挥,黑色雾气从她掌心出来,裹着寒风,撞上那片火焰。
两股气劲凌空相撞,泵出无数火星,天空像下了一场火花一般壮观。
“你杀我儿,我杀你满门!”灼煊眼里烧着滔天恨意。
柯婪不由得思索一番,她哪来的满门?
她没有满门,就一人而已。
要说季临缨,就算有满门,那也是夕岩谷的人,跟季惊雷同根同源。
“好啊,那你把夕岩谷平了吧,我求之不得。”她弯刀垂在身前,长叹一口气,阴阳怪气道:“二叔,这古人言: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刀落下来,砸断了头,怎能怨他人呢?”
这是在骂他儿,咎由自取。
季惊雷气得腮帮子疼,手中的刀越挥来快。破庙前,树枝折断,狂风乱做。
“不好。”柯婪拔刀出鞘,凝出全部灵力,化作一道赤色刀影,两股气劲撞在一起,爆裂开来,半空中一片白色,盘旋的蝙蝠碎了一地。
两人散开的灵力,惊得周围蝙蝠悲鸣不止。
只是,大刀所过之处,火光烈焰,一片焦土,焦土之中热气腾腾。
这人修为不如叶北溟,却也不是好对付的,要速战速决。
柯婪祭出杀招,“二叔,说起来,你也是杀他的凶手之一呢?天理人伦都不懂的人,死有余辜。”
“废话少说,拿命来!我早该杀了你!”
他命令身后的人,吹笛御灵,自己持刀近身。
“若有早该的事,二叔的骨头都怕是烂了吧?!”柯婪嘴碎,一开口就引得战火纷飞。
头顶自由飞翔的蝙蝠,瞬间拧成两条巨龙,朝她俯冲而来
可就在这时,季惊雷化出全部灵力,刀影和蝙蝠一同袭来,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柯婪三成实力,一手对付蝙蝠,一手与刀影僵持,逐渐吃力。
“他娘的!这修的疯人刀么?”柯婪被逼无奈,只能避其锋芒,跃上屋顶,快速逃窜。
刀焰擦过她发丝,掀起整个屋顶,横梁燃起烈烈火焰。
几番追击,柯婪整个人快闪出残影。
可这蝙蝠像下雨一样密集,季惊雷的刀影又快如闪电。
要想脱身,怕是很难。
“呵~”柯婪突然想到什么,飞身而下,手中弯刀,劈出一道光影:“仙君,看戏看得好生惬意啊,不如,出来与我同生共死呀?”
本就破败的庙宇,晃荡两下,坍塌成一堆废墟。
尘烟之中,一抹白色身影闪出,迅如闪电,快如疾风。
叶北溟立在两人外的第三角,有意撇清关系,想做一个旁观者,“外面视野的确不错,唯一不足的是血腥味太重。”
想避其锋芒,柯婪偏不让他如意。
“二叔,忘了给您介绍了,这位才是您的仇人——天御门叶掌教。”
柯婪手指一收,开始拉仇恨:“二叔,你也看到了,我擅长的是刀法,剑法于我,可无半点关系。”
季惊雷瞥了眼对面的人,显然已经认识。他冷哼以上,呵斥道:“你当我三岁小儿不成?!”
柯婪却不慌不忙道:“我与谷中下人,多有仇怨,他们没找到凶手,害怕但责任。故意诬陷我,也不无可能。”
她指了一下断头的伤口:“堂兄那伤口,分明是剑伤。”
柯婪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季惊雷再次看向儿子的尸体,他是死在自己的剑下,且一招毙命。
这人定是极善剑法。
他非常确定,季临缨这辈子没有学过剑法。
这世间,能有一剑断头的又有几个。
而刚好在这夕岩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