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个灰色大胡子,后脑勺的头发大概能看出曾经是褐色。
这人喝汤都得是胡子味。
他身材高大,扶着不远处的一个墓碑旁看着你。
“霍琦说是有个母亲刚刚去世的女孩需要帮助,可我觉得一个敢于睡在墓场的女孩自己能处理一切。”
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他们都死了,而且晚上不冷。”
“……你可以叫我阿不福思。”他一副对怪胎见怪不怪的样子。
“你可以叫我海瑟。”你拎了拎箱子确认重量,又补了一句,“谢谢你,先生。”
“我母亲也葬在这儿。”他说,“她们是“邻居”。”
很冷的笑话,你走到他面前,看到上面写着坎德拉·邓布利多。
你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谁了:“你是阿不福思。”
他那张有些粗犷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因为霍格沃茨的规定,学生必须从国王十字车站上车,他不能用飞路粉直接把你带到霍格莫德,他会送你到卡迪夫①火车站,然后你一路转乘到国王十字车站。
他掏出一块儿怀表,“十一点你就得上车了,幸好我来得早,你快点收拾的话应该来得及……”
你拎着箱子跑回屋里,先拿纸笔拉一个内衣外衣的清单,发誓你一定要买一个真空行李袋(后来你知道了无痕伸展咒这东西),拜你才11岁过五个月且南威尔士的夏季气候所赐,你几乎没有护肤品。你把所有的一共五只袜子划拉到一个口袋里,四条破破烂烂的内裤,衬衫,雨衣,裙子,你好奇这里的人大姨妈怎么办?但你现在没工夫想了,你把箱子塞得满满登登,又咚咚咚一顿敲韦伯太太的门。
韦伯太太好生气地开门说:“我昨天还给你留了菜!你怎么能夜不归宿呢!”
你掏出五个金加隆。
“谢谢你,韦伯太太。”你十分真挚地说:“谢谢你给玛丽安做墓碑,谢谢你给我做饭吃,谢谢你收英镑,谢谢!”
不等她拒绝,你又跑回家里,拎起两个沉重的箱子,认真锁上门,风风火火地跑到小教堂墓园门口。
名叫阿不福思的大胡子灰发老人在等你。
英国的交通怎么说呢,就是它比你想象中要便利,同时比你想象中要邋遢,托在□□买票的经验,你在卡迪夫中心车站买了一张前往伦敦国王十字车站的单程票,8点多出发,十点42下火车,你有二十分钟可以用来找站台。
几乎是你下了车一扭头,阿不福思就不见了。
你紧紧抓着自己的箱子,现在要是来个持枪劫匪,你真干不过啊。
好在你的运气是挺不错的,连黑人都比三十年后要少(什么种族主义发言),你掏出车票好好看了看,十一点钟,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你记得这一段,是要撞墙的,但要撞哪个墙呢。
你把行李放上手推车,开始留意车站上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有个亚麻色头发的男孩长得很乖巧,一直在和旁边的人聊天,两个黑头发小女生站在一起却互不理睬,有个粉红色头发的高个女孩一直捏自己的鼻子,你敢保证五秒前她的头发是白色的,一高一矮两个红头发男孩对着一个徽章说个不停,另一个推车旁边站着一位矮胖的女士,对着一对双胞胎耳提面命,双胞胎看见了你挤眉弄眼。
“你好,女士。”你走过去。
“噢,你好,斯特里亚诺小姐吗?乔治和弗雷德也是新生。”两个男孩一般无二的红头发,脸上挂着冒坏水的笑容。
“是的,我叫海瑟,”你向前一步,“您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她后撤几步和你站在一起,你捂着胸口,拿出那条项链:“太太,这不是一条普通的项链对吗?我妈妈给我没多久就去世了,来不及告诉我。”你撒了个小谎,从你穿越过来,它就挂在你的脖子上。
奇怪的是,这条项链没有开口,你的脑袋也比它大多了。
“亲爱的,你显然出身一个古老的巫师家族,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那条指环上有着相当深厚的魔法,每一个家族会加注在上面的东西都不太一样,它可以是用来保护,束缚或者给予某些加成的,你可以问问你的魔咒课教授,弗里维教授会不吝赐教的。”
“谢谢你,太太。”
“韦斯莱,我是莫丽韦斯莱,乔治,弗雷德是我的双胞胎儿子,那边是我的二儿子查理和三珀西,你们会一起上学。”她朝那边喊道:“快来,准备穿过检票口!”
真是个大家庭啊,你跟在弗雷德身边,紧紧盯着检票口,查理唰地一下就钻进去了。
魔法,受唯物主义影响二十多年的你仍对魔法保持怀疑,但现在由不得你了,珀西一过,莫丽就把你揽过去:“别紧张,孩子,一鼓作气冲过去!”
你还没来得及做心理准备就被推了出去。
弗雷德跟着冲了过来,“嘿,你叫什么名字?”
墙后是一辆深红色蒸汽机车,巨大的车头不停地向上发出号叫,车厢上的标牌大写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11点。”
你从深红色蒸汽机车上收回视线:“海瑟,海瑟·斯特里亚诺,你好,弗雷德。”
“妈妈一直在说你,那天在文具店之后,她说一个好看的小姑娘自己逛对角巷怎么说也有点危险。”他说到“好看的”快极了。好像要把舌头吃进去。
“是我暂时没有监护人。”你的心情好极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乔治和莫丽也钻了出来:“快上车吧,十一点就要发车了,你们有七年的时间可以认识呢。”
你推着小车登上霍格沃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