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里德尔必须得承认,自己对霍格沃茨存在着某种非同一般的归属感。虽然抱有其他目的,但他曾经的确真心实意地想要当上霍格沃茨的教授,甚至连发起进攻都是在不影响霍格沃茨正常教学的情况下完成的,还体贴地输送了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优秀黑魔法防御课教师。
重活一世,他依旧在为了霍格沃茨的安全殚精竭虑,为此主动承担起了某位灭世魔王的教育工作,不惜损伤自己的健康与血压,想学生之所想,为了学生的梦想而辛苦耕耘,努力将学生培养成全方面发展的复合型优秀人才。
他认为自己完全有资格担得起霍格沃茨荣誉教授的头衔,邓布利多拒绝他的任职申请简直是整个英国巫师界的损失。
“接下来的步骤就交给你了,优秀的里德尔老师,斯拉格霍恩教授看过来时记得提醒我一声。”米瑞尔将处理好的材料整整齐齐码在一旁,掏出笔记本继续开始见缝插针地撰写源流教程。
“你不认为作为一名学生,这样的行为有失妥帖吗?”里德尔不满地指责道。
米瑞尔停下片刻,礼貌地补充了一句:“谢谢。”
“我是指你至少不该连课堂作业都假他人之手。”
“这难道不是你选择和我同组的原因吗?为了拯救我的随堂成绩。虽然我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你如此执着于我魔药学必须拿O。”
“显然是因为我丢不起这个脸。”里德尔最终还是做起了双份操作,“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会对魔药学如此排斥。”
“我不喜欢纯粹的经验主义教条,这些配方和步骤有些在我看来完全不讲道理,而讲道理的部分无外乎与炼金术雷同。我想知道的从来都不是怎么做,而是为什么,显然里德尔老师对于魔药教学并不具备充分的耐心,只会回答我‘不要总问那么多为什么’。”米瑞尔活灵活现地模仿了一番里德尔式不耐烦。
“所以你竟然还怪上我了?我假设奥利凡德小姐多少仍旧具备一丝良心。”
“我没有良心。”米瑞尔不假思索地回答。
里德尔:不想装了,这狗学生我是非带不可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了继续忍耐。
巫师界单一社会结构下的人脉网络实在是过于简单,简单到但凡一个人不是邓布利多的无脑死忠,他就有办法能够将其变成自己人。
邓布利多并不知道,知识对米瑞尔而言从来就不属于什么必要指标,而只是在她达成所愿路途中的一点无足轻重的消遣。邓布利多应该也猜不到,所谓灾星达成所愿的关键点,大概率在他的身上。
米瑞尔对于传授他奇怪星象魔法知识的迫切感,明显要高于其他任何事物。
他大胆假设自己是握有筹码的一方。
这把名为灾星的危险武器,邓布利多没法掌控,但是他可以。如果能够妥善利用,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格林德沃都将不再成为他的威胁。
至于他完成米瑞尔所需的仪式并获得灵魂永存后是否真的可能造成世界的毁灭,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他有充足的时间去耐心寻找最优解。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把每天需要学习的内容减少到5页?”里德尔装作不经意地试探了一句。
米瑞尔当场就垮下了脸。
“你是在开玩笑对吧?毕竟这和你告诉我你其实只是一名9智战士有什么区别呢?”她幽幽地说道,“不对,还是有些区别的,因为9智战士早就死了,不可能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同我说话。”
“三个月的入门期内,10页是底线。”她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自己可怜学生糟糕的气色,善解人意地勉强降低了标准,“你可千万要坚强,撑住不要死啊。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谢谢,我会的。”里德尔默默收回了未出口的说辞。
邓布利多有一点说得不错,没有必要与这个麻烦的存在交恶。
他至少也得拉着整个世界与自己同归于尽。
这天,当他回到休息室时,看见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团团簇簇地挤在地窖占据了整面墙的玻璃旁,丢掉了所有的矜持与礼仪,正傻子一般发出热烈的惊呼。
而玻璃另一侧的幽深黑湖中,此时此刻同样热闹非凡。常年与巫师老死不相往来的人鱼们正聚集在一起,不甘心地与另一个灵活的身影进行着搏斗。
“我们向来不安分的奥利凡德小姐是在提前跳湖避暑么?”他随口喊了声含蓄地往那边瞟的阿布拉克萨斯。
“米瑞尔说需要一些新鲜的人鱼眼泪,她要拿去做一剂上好的爱情魔药。”阿布拉克萨斯兴致勃勃地回答道,“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新鲜的人鱼眼泪。”
“爱情魔药?她哪来的耐心做魔药?”里德尔仿佛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匪夷所思,“她要爱情魔药干什么?喂给天文望远镜吗?”
“当然是为了某位男士。”阿布拉克萨斯神色诡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继续八卦,“是从爱情魔药专家蒙莫朗西的孙女那里得来的独门配方,因为米瑞尔帮这位可怜的女士从盗猎者手中救回了她的月痴兽,虽然她只差一分钟就要把那头奶牛色月痴兽卖到霍格莫德的珍禽异兽店去了。”
“似乎是比迷情剂还要靠谱的魔药,真是羡慕那位幸运的男士。”他感慨道,“早能看出她竟然有情感需求的话,我不就自己上了吗?”
“你的自信还是如此令人印象深刻,阿布拉克萨斯,这是你最值得敬佩的品质。”里德尔不爽地皱起眉头,“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有一张自信的嘴,朋友。”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优雅得体的微笑。
米瑞尔显然没有做魔药的耐心。她整理好所需的材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