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活中再没有什么值得她分心的事物,她的学习速度比摆烂的邓布利多还要快上一些。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她似乎一直在相信,只要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就能够摆脱命运。
只是现在还不够,远远不够。
米瑞尔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偷懒了,不该一直守着一棵结不出果的果树。
开学后,她第一时间敲响了变形术教授办公室的门。
“阿不思,你想继续学习源流魔法吗?”她友好地询问道。
“……”
邓布利多挂着一如既往的慈祥笑容:“我这人老眼昏花。”
另一头,里德尔在掌握古代魔法后,便立刻动身前往了费德罗特,争分夺秒地继续在银矛高塔进行傀儡术的学习。
“你是位十分上进的孩子,我已经很久没有教导过如此省心的学生了,难怪米瑞尔会选中你。”带着金丝面具的魔法导师悠闲地感慨着,“但是我知道你们不会是一路人,我们才是,从第一眼就知道了。”
里德尔对此不置可否。他暗自打量着深蓝色长袍下遮掩的身影,漫不经心地说:“你似乎换了一具新身体,老师。”
“小家伙的无能狂怒罢了,不痛不痒。”赛尔维斯表现得毫无所谓。
“我知道这就是你要的目标。想报复也好,想不朽也罢,那都是触手可及的未来,只要你能够继续帮上我的忙,替我寻找称心的傀儡。”他呵呵笑道,“放心吧,不像你狡猾虚伪的米瑞尔老师,一个残酷冷血的骗子,我承诺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
“那的确是个令人防不胜防的骗子,畜生路过都得被抓着编排个身份。”里德尔露出了嫌恶之色,“看起来你也曾经被她耍得不轻,老师,我对此深表遗憾。”
“是的,那个天生的骗子,她五岁就能把谎言编得和真实无异。”
似乎触及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痛点,赛尔维斯的心情变得恶劣起来。他重重地在陈旧的木制地板上来回踱着步,踩出刺耳的嘎吱声。
“她五岁就开始欺骗我,骗了我整整五年,让我误以为她只是一个资质平平的废物。”他语速急促地抱怨着,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后来趁我松懈的时候,她竟然跑了,引爆了所有她花言巧语撺掇的傀儡,葬送了我整整二十年的辛苦成果,还想拉着我同归于尽——明明我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她。你说过不过分?”
“无可饶恕的恶行。”里德尔轻声附和道,“难道你就放任她这么跑了?”
“幸好,她为了带走她捡的那条狗,特地回来自投罗网,我让一位朋友教训了她。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性子有点倔。”
里德尔眼神闪了闪,不自觉地捏紧了袖中的魔杖,“那条狗叫什么名字?”
“谁会去记一条狗的名字?”赛尔维斯似乎生出了一丝疑虑,“你很感兴趣?”
“只是觉得愚蠢可笑罢了。”他不屑地勾起嘴角,“这种家伙终会获得应有的报应。”
“没错,她会获得应有的报应。”赛尔维斯满意地发出沙哑的笑声,“慢慢期待吧。”
里德尔在圣诞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才赶回了霍格沃茨,并连轴拉满了级长的事务。这让他感到厌烦,经常会生出种站在一群康沃尔郡小精灵中间和它们一同跳八字舞的耻辱感。
你还不能自我安慰这只是一群孩子。
因为他们长大之后也是同样的蠢货。
里德尔曾经很难接受,为什么他的食死徒都是群没用的废物。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凤凰社也是一个样,大家都半斤八两。考虑到邓布利多需要同时面对更多的废物,他似乎又觉得释然了。
他心不在焉地分划好计划表,和身为学生会主席的阿布拉克萨斯一同往地窖走去。
阿布拉克萨斯的发带几乎不会重样,今天这款在回廊油灯下反射出了如同大蓝闪蝶般瑰丽的色泽,简直能够闪瞎人的眼。但更闪瞎人眼的是马尔福祖传的那头柔顺的铂金色长发。
里德尔仿佛头一天认识他般,用奇妙的眼神盯着他看了看。
“阿布拉克萨斯,你老实告诉我。”他突兀地问道,“你之所以和米瑞尔关系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在她面前装女人了?”
“……”阿布拉克萨斯语气委婉地回答,“汤姆,你今天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是不太舒服,魔杖有些发烫,似乎要自己冲出去念咒了。”
“可以拿去给奥利凡德先生参考一下,麻瓜有自动武器,我们怎么也该有自动魔杖。”阿布拉克萨斯没怎么在意轻飘飘的威胁,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我和所有人都关系好,你知道的,所有有用的人。”
“倒是我这些年来始终不太明白,你能随便把全校师生哄得团团转,为什么偏偏总要和米瑞尔关系搞得这么僵。”他反问道。
“光靠我们二年级时互相扔过的不可饶恕咒,就能满足阿兹卡班十年的业务指标。”里德尔脸上挂起了和曦的微笑,“你来教教我,这个关系我究竟要如何正确处理?”
“是我想象力浅薄了。”阿布拉克萨斯果断闭紧了嘴。
其实不可饶恕咒应当问题不大,里德尔默默想着。能把索命咒当万弹齐发用的人,钻心咒岂不就是个统统石化的程度?
谁会去和统统石化一般计较?
退一万步说,又不是他第一个甩出的统统石化。
他没问题,好得很。如果真因此而软了态度,才是输了,可能会被骑到头上耀武扬威。
“其实我觉得也挺好,如果你们两人的确……有感情的话。”里德尔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