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赖恩·布莱克离开了霍格沃茨,对外声称是由于某些家庭原因。
普通学生为他的离开表示了些许惋惜,但也没太在意,毕竟作为布莱克家的继承人,想再转学去哪个魔法学校都是畅行无阻的,即便是不想学了,问题也不大。
而隐约了解到一些内情的纯血家族子嗣不约而同地紧紧闭上了嘴。他们知道,奥赖恩·布莱克已经被布莱克家族给除名了。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才突然意识到,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影响力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可怕。
在里德尔持续的低气压中,米瑞尔又装作无事发生地上了好几天课,才在他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下心虚地道了声对不起。
“我不太清醒的时候下手可能重了那么一点。”
“下手重了一点?”里德尔面无表情地复述,“是指差点把我头都敲碎了的一点吗?”
“下手不轻。”米瑞尔从善如流地改了说辞,并开始飞快甩锅,“我本来没打算醉在你这里的,是你上赶着把我给关了起来,我也没有办法。你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起一部分责任,不能够全怪我。”
里德尔沉默了片刻,继续复读机般缓慢地复述:“你本来没打算醉在我这里?”
他突然和善地笑了起来。
“那倒是我不知好歹,扰乱了你的计划。告诉我,精于算计的小姐,你原本是准备醉在谁那里?不要告诉我是奥赖恩·布莱克。”
“是他。”
里德尔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我认为他死了会更好,这样柳克丽霞就能回家继承布莱克的姓氏了。”米瑞尔莫名其妙地瞧了眼可怜的茶杯碎片,“但是我承诺过在霍格沃茨不会故意造成伤亡,所以只能寻找一些合适的契机。”
“所谓合适的契机,难道是你明知道那盒巧克力被下了迷情剂,却依旧将计就计地吃了下去?”里德尔笑得愈发灿烂,“你竟然愿意为了柳克丽霞做出如此牺牲,真是动人暖心。”
“算不上牺牲,只是迷糊一段时间,找个非自愿动手的小借口罢了。”
米瑞尔敏捷地往旁边闪躲了一下,看着突然炸裂的桌子,不满地想要教训一下暴躁学生,警告他不许随便破坏她密室里的陈设。但回想起自己几天前才差点失手把人给打死,还是心虚地决定暂且纵容他一番。
“有勇气,米瑞尔,你真有勇气。阿布拉克萨斯评价你习惯仗着实力无视风险,看来是对你了解颇深。”里德尔气得笑容都开始变得扭曲,他逼近了始终挂着一脸无所谓表情的米瑞尔,忍无可忍地拽住了她的领口。
“你喝过迷情剂吗?你知道迷情剂会在你身上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吗?你会像支毫无尊严的菟丝花一样缠着一个垃圾,卑微地忍受所有粗暴的戏耍玩弄,并且根本不会生出哪怕一丝抵触情绪,愚蠢地乐在其中。你想怎么动手?”
“我有一套成熟的自发伤害反馈机制。”米瑞尔还在嘴硬地解释。
“伤害?”里德尔沉下嘴角,“对你而言,怎么样的才能称得上是伤害?”
他松开了被拽得褶皱的领口,转而移向米瑞尔的后颈,微微用力压着她不许撤退,自己则整个人贴了上去。
“这种程度是伤害吗?”他状似亲昵地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另一只手从肩膀一路顺着后背慢慢抚向腰侧,轻轻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这些天来那股抓心挠肺的痒意似乎终于因为失而复得的触碰而得以舒缓,却依旧没能尝到满足。另一种空虚的焦虑正在静悄悄地滋生蔓延,他挑起毛呢马甲的一角,冰凉的手如同蛇一般钻了进去。
掌下柔软的暖意让里德尔不禁回想起了海边那双带着保暖咒的手套。他感觉到米瑞尔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抬了抬紧绷的手臂,又放弃了动作,这让他的心情好上了一瞬。但下一秒,奥赖恩·布莱克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彻底炸了。
“这种程度是伤害吗?”他语气危险地轻声呢喃着,嘴唇贴着浅金色的头顶渐渐下移,暧昧湿热的气息掠过耳廓,停在了脖颈处,然后,他在搏动的血管上方轻轻咬了一口。
静默的空间里,他听到了米瑞尔克制的呼吸声。然而越是克制,越是激发了他心中更加深层的怒气与暴戾。
“如果你必须要顶着迷情剂的影响来达成目的,”他低着头,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在抱怨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那还不如由我——”
话音骤然中断。
里德尔的神情重新变得冷淡而自持。他垂着漆黑的眼瞳,凉凉的视线从眼前的下颌滑到嘴唇,最后落到米瑞尔的双眼上。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这种小事我可以轻松帮你解决。”他沉声说道,“好歹我也算是你的老师。”
“你说得对。我刚刚突然想到,如果柳克丽霞的父母及时补生了一个儿子的话,她还是会失去这个家。”米瑞尔理直气壮地无缝提出要求,“你能帮我把柳克丽霞的父亲也除掉吗,里德尔老师?”
里德尔再次笑了起来。
“得寸进尺。”
他将破碎的桌椅复原,踱着步坐了回去。
“阿布拉克萨斯惯会巧言令色拉拢人心,可柳克丽霞究竟是怎么也能够入你的眼?难道就因为她是黑头发?”他语气不满地训诫道,“无论如何,他们的善意都只会在舌尖绽放,你没必要对他们这么好。”
“这群虚伪弱小的家伙,只有在安全的时候才会勇敢,在免费的时候才会慷慨,在愚蠢的时候才会真诚,在浅薄的时候才会深情。任何投放在他们身上的真情实感,都是浪费。”
“你说得对。”米瑞尔看了看手中的怀表,“但是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