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被诸葛弦抓着往下飞,书房内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自有天壤之别。
“飞刀你与慧娘学,骑射让玖月教你。”诸葛弦说道。
林逸忙嗑了头:“多谢丞相恩赐!”
林逸平静的声音里没有一丝雀跃。
诸葛弦回想起初次见到林逸时,她将自己的看家本领如数家珍般,在自己面前一一摆开,那种按捺不住的紧张,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明朗与朝气。
突然就有些气闷。
诸葛弦回府后,慧娘便开始教林逸练起了飞刀。
慧娘认真地教学:“练飞刀的第一步,一定要切记,飞刀千万不能对着自己扎,特别不能对着自己的头。”
这?
林逸果然在巧技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第二日一早,玖月就过来了。
林逸对玖月道了谢:“多谢玖兄的相授之恩。”
玖月说道:“丑话说在先,你要学不好,我打人可是很痛的。”
早就领教过了好吗?
可林逸并不象以前那样,以前即使不顶嘴,眼里也会露着不服气。
而今日,漆黑的双眼好似古井,没有一点波澜。只默默一笑。
玖月疑惑地问道:“喂,你在搞什么鬼?你这易容术,难道还能光易眼睛不成?”
林逸敷衍地一笑,催道:“玖师傅,咱们开始吧!”
“别,我可不担你这声师傅,你日后闯了祸,可莫要把我供出来。”
说完,玖月从身后取出一张弓交给林逸。它比普通的弓箭要短小一些,透着精致秀气,一看便知是给姑娘家用的。
“喏,给你!别有眼不识泰山,这可是满名天下的‘月鸣’。”玖月说道。
林逸哪里懂这些,只随口答道:“多谢!”
玖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到时别忘了向大人谢恩,这是大人赏你的。”
玖月怼惯了林逸,就收不住嘴,又道:“瞧你这不识货的样儿,檀香木当柴烧,白费了这把好弓。”
林逸从来没有骑过马挽过弓,不消半刻钟,弓都没拉开,人就从马上跌下来好几次。
她痛得险些爬不起来,对玖月问道:“我从没有骑过马,今天可不可以先练马?”
玖月在马上叉着胳膊,不同意。答道:“最弱的才是先学马。我才不教。”
“我本来就是最弱的。”林逸毫不鸡贼,一口就承认了。
玖月挥着鞭子,骂道:“这么个弱法,小心我抽你!”
林逸将牙齿咬得咯咯响,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定要坚持下去,要护得住娘亲,救得了兄弟姐妹和刘婶儿!
林逸抹掉了脸上的泥,蹒跚着又爬上了马。
高高的屋顶,一个黑影远远地注视着这边。
一直练到晌午,玖月才叫停。
林逸轻飘飘地栽倒在地。
又昏过去了!
玖月骂道:“我第一次教人习武,就收了个这么不成气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林逸在地上蜷作一团,瘦弱得像条小狗。玖月嫌弃地伸手准备将她拎起来,却被一人抢了先。
乌衣上的绣金暗纹在玖月眼前晃动着。
怀里那只小狗模样的人,虚弱得好似没有一点分量,失去知觉的她,看上去还是往日那样,带点娇憨与柔弱。
熟悉的感觉,莫名让人心软。
玖月在后面发了一回愣,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这以后,还能不能打林逸了?
在寺庙中长大的大人,连公主都看不上,才不会偏袒一个小姑娘呢!
该打的时候,肯定还得打!
这几日,林逸觉得自己像是在刀山上滚了好几回,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痛。
阿淇睢见她那些淤青,便将外伤药又送回了她,还破天荒给林逸带了个包子。
林逸接过还暖和和的包子,地对阿淇笑了起来。
今儿虽然是大年夜,该练的还得练。
玖月手中的马鞭不识年月,抽人的时候,还像平常一样痛。
不过,到了晌午后,玖月却收了马鞭,对林逸说道:“今儿就练到这吧!”
林逸稍愣了愣,才想起今儿是除夕。
玖月往前走着,见林逸还愣在原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跟上!”
玖月竟然带她走到了别院门口,林逸不敢迈出门,疑惑地问道:“我可以出去?”
“死了算我的。”玖月答道。
那还顾虑什么,林逸赶紧跟上。
看着有几分熟悉的路,林逸突然有点不想向前了。
这是走向丞相府的路。
也不知道,丞相会不会试试她近来的长进?
更不知道,丞相要打起人来,会不会更痛!
林逸到达丞相府时,诸葛弦还在宫中未归。今儿除夕,皇子皇女们都陪着顺康帝守岁。重臣们也会到宫中赴宴同乐。
当然,臣子们不必一同守岁,都可以早些归家。
林逸前些时日在丞相府时,只不过停留了一小会,就被带去了别院。这府中人等一概不识。
玖月将林逸带到丞相的大丫头伍月跟前,说道:“她叫林逸,你给安顿一下。就让她住在你隔壁吧。”伍月是个利落漂亮的姑娘,已经及?了,应该比林逸稍长两岁。
旁边的几个丫头略露出惊讶的神色,伍月淡然一笑,对林逸说道:“你随我来吧!”
林逸被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