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她迷失了自我。
傅暝拥着她片刻功夫,感受到莫念秋身体微微的颤抖,掌心摸索着贴上她的脸颊扳过来,让她强行面朝自己,
黑暗中,她去瞧他的脸,他的唇紧抿着,眸光燃着熊熊烈火,环视着触手可及的猎物。
“可以吗?”傅暝问,
整个身体斜侧着欺压而来,他的理智和冷静慢慢消磨殆尽,莫念秋甚至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异样,
莫念秋挣扎着去拉他的手,“你不要这样,殿下,我,我还没准备……”
最后的几个字被他疯狂和几近失控的吻封住,莫念秋愣在那里,脑中顿时陷入一片苍茫,杏眼难以置信地睁大,
他居然吻了她!
两世夫妻,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从耳角处吻过来,吻到眼角,薄唇在额间微一逗留,沿着高耸的鼻梁一点点稳下来,重又落回到了唇上,
这个吻是那样的熟悉,神思缥缈间,她莫名想起了那个宿醉的夜晚,似梦似醒间,也如此吻过,
如今,她确定那次是真的。
他在吻她。
吻到唇边,唇齿绵缠纠葛地一点点索取,他在等待,等她的回应,等着她牙关哪怕一点的松动,立即如洪流爆发般席卷一切,
莫念秋闻到了那种带着一丝暴虐的吞噬的味道,是压抑了许久后的陡然爆发。
直到一丝寒风撩开帐幔,莫念秋浑身一抖,隐隐出了一身冷汗,骇然清醒过来,
尝过禁.果的娘子身体总比闺阁姑娘的更渴望些,
但她的理性却让她却步。
莫念秋柔软纤细的手掌横档在了两人唇齿之间,“殿下,你问我可以吗。我的回答是不可以。”
猝不及防的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傅暝瞳心里的火焰陡然跳动,直到理智和冷静慢慢升腾上来,几乎同时,傅暝抽回了环在莫念秋腰上的手,莫念秋的手也悄然落回胸前环着,
她声音轻柔,带着拒绝,“我还没准备好。”
傅暝一言不发地低头看她,她全身因紧张蜷缩在一起,双手紧紧捂住胸前的一片霞光,双眸湿漉漉的闪着莹光,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
“抱歉……”傅暝怜爱着,“刚才我有些……”
他挪回自己的被褥里,仰面朝上,“我不会强迫你,来日方长,我等你准备好。”
月光隐到乌云后,黑暗中,看不清傅暝的表情,只听见他清冷庄肃的声音传来,
“这么晚了,睡吧!”
莫念秋一动未动地躺着,直到确定身旁的男人没有什么异动,才悄然翻过身去,窝回了床榻最里侧,
警惕而小心地听着动静,
听着傅暝气息逐渐平稳绵长,才渐渐放下心来,
傅暝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努力而刻意地平复汹涌磅礴的情绪,一想到娇憨柔软的小妻子躺在身侧,让他如何能睡得着,暖意融融的内室更加重了这份燥热,即使寒风钻入一些,丝丝缕缕却像一只轻柔的手从脚掌一路抚着向上。
让他一刻都受不住。
还好,此时殿门响了。
一阵急促轻巧的脚步声靠近,刘内侍轻唤道,“太子殿下,西边八百里加急军报。”
没有哪刻似现在这般盼着有份劄子飘至眼前,傅暝骤然起身出了内室,清风灌来,刚才的燥热难耐一扫而空,他展信读着,修眉跟着一簇簇如峰蹙起,
“什么时候到的?”他像是意识到什么,问道。
“刚到的。”
其他劄子他敢拦,军报刘内侍是断然一刻不敢怠慢的。
傅暝当即回了内室扯着一件袍子穿上,刚要出门,看着拔步床上裹着棉被坐起的莫念秋,脚步一顿,
“西境八百里军报,我去处理一下,你先睡吧!”
说罢,裹挟起一阵凉风出门而去。
行至宜春阁外,瞥见韩翎站在门外,不快地喝着,“没有规矩,谁让你进内院的。”
韩翎浑身一凛,干脆跪下呈上劄子,“泗州县令猝然病逝,加急递来的劄子。”
傅暝抓过来粗略看了一遍,忽然觉得事态严峻起来,吩咐道,“更衣,进宫。”
一夜未睡,天未亮莫念秋便起了床,简单梳洗完便出了东宫,堪堪朝宣平侯府而去,沈成渝没有在府,她心里越发不安,西境不稳,阿爹不知道是否安好,
她焦急坏了。
寻不到沈成渝,她无法,只能跑到白藏布庄,将西境紧急军报一说,白渊面色沉寂下来,安抚下焦躁的莫念秋,“你不要急,我这就启程去找老爷。你等我消息。”
送走白渊,莫念秋急无可急,只能心慌意乱地回了东宫。
这时,傅暝才刚刚散了早朝,
两人一起吃了早膳,莫念秋实在没有胃口,只喝了半碗小米粥便放下了碗筷,
傅暝也吃得极少,擦了擦嘴后,凝视着她,
“我要亲自去趟泗州,接沈婉婉回京。今日启程。”
短短几个字如重雷劈下,莫念秋蓦然抬起眸子,眼中错愕中带着慌乱,唇角苍白,
该来的总要来的。
她就是在沈婉婉到京那日,一同收到了父亲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