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累坏了,靠着源宗裕动了动身体继续睡,源宗裕忙把她揽得更紧了点,还扒拉了一下火堆,让火烧的更旺一点。
韦涧素却很机警的睁开眼看向洞口,源宗裕也抬头看了一下,然后就不在意道:“可能下小雨了,安心睡吧,有我守着呢。”
韦涧素这才又闭上眼睡去。
另一边,傅宁珞一蹦一跳哼着歌,和李松泉带着小池子去乱葬岗。
见周冒尸身被挖开了一大半,傅宁珞喜笑颜开:“哎呀,哪个好心人帮了我们大忙了,都不用我们自己动手挖了。”
小池子却生气道:“肯定是大理寺的人没好好埋,太过分了,人死了都不埋好。”
傅宁珞赞同似的点点头。
三人把露出一半的尸体挖出来抬到一边,傅宁珞举着火把指导小池子剖尸,李松泉则帮着做记录。
“下刀的时候记得一定要稳,控制住力道,刀口不用开的太大。”
小池子乖乖照做,一刀切开了尸体的肚子,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幸好三人都带了棉布口罩,虽然挡不住所有气味,但总比什么都不遮挡的好。
小池子带着手套把尸体肚子里的肝脏都掏出来检查,李松泉看都不往那边看,虽然他是一个大男人,但还是接受不了把一个人开膛破肚的画面。
傅宁珞也有点受不了,毕竟这是个人,不是猪。
而且这还只是她和小池子剖的第二具尸体,傅宁珞干呕了一下,小池子一边憋住气,一边往外掏五脏出来。
“师父师父,我受不了了。”
“那你去吐一会儿吧,走远点吐,我也恶心。”
小池子丢下刀就跑的远远的吐了。
傅宁珞也走远了点,取下棉口罩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可身上还是有一股腐臭味。
“姑娘,咱以后别干这样的事了成不?”
李松泉想吐吐不出来,胃里面翻江倒海的难受。
傅宁珞沉重的点头:“以后让小池子一个人干,我们站远一点。”
刚吐完回来的小池子哇一声哭出来了,他不怕尸体,也爱验尸,但他不喜欢剖尸,主要是味道太大了。
三人缓过这阵劲后,继续验,傅宁珞憋着气蹲下来,火把凑近了一点,好让徒弟看的更清楚。
小池子一边干呕一边翻看,过了一会儿,他惊喜道:“师父,周冒确实中过毒!肝脏和肺腑都是青黑色,中毒很深了。”
傅宁珞低头仔细去瞧:“这么严重的情况,一般活不过一年了。”
小池子比较关心这是什么毒。
傅宁珞哪里知道那么多,她是懂一点医术,但限于活人把脉,懂点草药方子,具体什么毒什么症状,死后如何显示等,哪能一一分辨的出来。
“这个就作为你的作业,回去后好好查清楚是什么毒。”
验出成果了,小池子兴高采烈,忍着恶心和胆战,割了一点肝脏用油纸包好,这才把五脏六腑又都塞了回去,最后缝合。
小池子第二次给人尸缝合,技术有点不到家,手直发抖,缝的七扭八扭的。
好在穿上衣服后,一点看不出尸体是被动过的。
穿好衣服,傅宁珞递过去一双鞋子和一个荷包。
小池子不解:“师父,为什么要给他换这些?”
“这是从周冒的包袱中拿来的,荷包用药水泡过,鞋子也处理过,可以追踪,你记得把它们弄脏一点再给周冒换上。”
小池子接过,在土里滚了一圈,将两样东西都弄得脏兮兮了才给尸体穿上。
“干嘛要追踪尸体?”
“他不是说要来找我吗,我倒要看看他会去哪里。”
小池子手一抖,拿着的荷包掉在了地上,惊惧的回头:“师……师父,你别吓我,尸体不呆在土里还能去哪里?”
傅宁珞白了他一眼:“就知道瞎想,说不定有人来偷呢。”
小池子安心的拍了拍胸口。
等把周冒穿戴好,又抬进坑里,两人开始掩埋泥土,傅宁珞制止了他们将泥土大片往周冒头上推去的动作:“不用完全埋上,就按照原本被挖开的样子稍稍掩埋就可以了,你们可别说漏嘴了,损尸罪可是要吃板子的。”
小池子本来还想把尸体埋好点,听到这话也不敢多埋了。
弄好后,三人乘着夜色回城,此时城门已经关闭,傅宁珞借力李松泉飞上城墙,甩了一个绳勾上去,借着绳子,三人翻过城墙,再避开巡逻的队伍跑回了家。
洗漱干净后,三人躺在软乎乎暖和和的床上呼呼大睡。
而韦涧素三人则抱着剑在洞里待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