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手里捏着他们的犯事证据呢。”
“这五人才被赶走几日,我爹还特地多发了两个月月俸给他们,怎么可能揭不开锅。”
“他们可能还不知道京城衙役制度在改革。以前衙役都是各衙署自己招纳,只要衙役们犯的错不是很大,不会留底。前日我爹上了奏折,先试行京城衙役管理制度改革,以后衙役们也会有考评,还设置投诉制度,一旦证实都会记录在册。同时他们的月俸和奖金都会上涨,每月还有武术文化指导。”
“若是他们真的去了其他衙门,其他衙门会到府衙核实他们的情况,之前我爹在朝上没有把他们的事全抖出来就是放了他们一马,现在他们把事情闹大,以他们犯的错,连给商户干活人家可能都不要。”
卢景生对傅文清提出的衙役制度改革比较有兴趣,可现在不是细聊这个的时候,他侧头去看傅宁珞写的什么,一看之下有些惊讶,“你要把外面五人交给旁人处理?”
傅宁珞点了一下头:“这五人不会干不讨好的事,我怀疑他们可能是受了指使,得盯着点把背后使坏的人找出来才行。”
“我爹衙门里来了个司法参军事,名叫白原,我爹说他不错,想往少尹培养,正好趁这个机会试试他的能力。”
卢景生就敲了一下傅宁珞的额头,真要试人家的能力,还指点这么多,对方要是再做不好,那就不是能力不好,是蠢了。
“你让人家去大理寺上公堂解决,你确定大理寺会接?”
“会的,李大人和我爹较量呢,他不接岂不是认输?再说了,大理寺不接还有刑部,这两家要是都不接,我爹在朝上提一句,皇帝肯定不满。”
卢景生看她什么都想到了,对朝廷之事也能说道说道,心里与有荣焉。
写完要交代的事,傅宁珞出门了。
郑氏就站在庭院里,一看见她出来,怒道:“你干的好事!还不快出去道歉!”
傅宁珞垂下眸子,福了一礼,“道歉只会显得我们心虚,您放心,我会让人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郑氏讥诮:“是把人打个半死扔出去?还是跑出去和人大吵怒骂?这里是京城,不是徐州!还嫌不够丢脸是吧。”
“你立马去给人赔礼道歉!何管家,去账上支二百五十两银子陪给人家,让他们不要再闹下去了。”
傅宁珞已经习惯了郑氏的态度,从小到大,她挨的骂数都数不过来,小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做得不好,后来才知道,无论她做的多好,有些人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自她出生带来的结,谁也解不开。
眼看何管家就要去照做,傅宁珞并不想多争论对与错,也早过了解释的年纪。
她只是淡淡道:“何管家,你觉得你自己够不够抵这二百五十两?”
傅宁珞说的平静,何管家却脑门冒出细密的汗珠,老爷一年的俸禄也才这么多,打死他都不够填补着二百五十两啊,可夫人的话,他也不得不听啊。
何管家进退不得,左右为难:“姑娘,夫人,老奴……唉,老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傅夫人见自己的命令竟然被违抗,勃然大怒:“叫你去你就去!到底还知不知道谁是主子!”
傅宁舒忙握着她的手安抚:“娘,您别生气了,她忤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值当为这样的不孝女生气。”
“还是舒儿你孝顺懂事,不像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讨债的。”
傅宁舒抬着下颚,瞥了一眼鹌鹑一样的傅宁珞,又说了几句软和话平息了傅夫人的怒火。
见何管家不动,还隐隐去看傅宁珞,傅宁舒正要呵斥他赶紧听吩咐办事,一直任由她说的傅宁珞不想不再和他们纠缠,径直问何管家:“你觉得你应该和谁交待?”
那当然是老爷了!
他的卖身契在老爷手里啊!
何管家看了看郑氏,又看了看傅宁珞,擦了擦额上的汗,行礼道:“请姑娘吩咐。”
傅夫人见此,气了个仰倒,差点晕了过去。
傅宁舒和傅宁恪脸色发黑,咬牙切齿:“何管家!你竟然敢陪着她胡闹,等爹回来,非要你好看。”
何管家却镇定下来,若只是后宅之事,他可以听夫人的,但要是外面的事,听三姑娘的不会错,老爷就没因外面的事狠罚过三姑娘。
傅宁珞不想让这些人影响自己的心情,把信交给何管家:“去府衙找白参军,把外面的事告诉他,如果他主动应承下来,你就把信交给他,如果他没有表示,你再回来找我。”
何管家应下,从后门出去了。傅宁珞也没留着等挨骂,福了一礼,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态度把郑氏气的又是一通训斥。
傅宁珞权当没听见,卢景生没听到院外的争吵,看见她回来,还关心衙役制度改革的细节,“给衙役们涨月钱,钱从哪里出?国库户部同意吗?”
傅宁珞顺势接过这个话题,“不同意,所以我爹应承了今年京兆府的税收至少涨两成,从这些里面出。现在算是国库垫付。”
两成可不少,卢景生都为傅文清感到压力大。
傅宁珞也很担心她爹,一上来这么大手笔,但其实这改革很有必要,衙役是上面决策的执行者,直接面对百姓,他们的俸禄不高,所以经常需要收打赏,可一旦收打赏,就不可能保持公正。
衙役们不敢得罪权贵,就会压榨小商小贩和平民百姓,要整顿京城风气,既要顾上,也要顾下,上面暂时啃不动,只能从下来了。
她爹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不是想要做个样子的,他有他的理想抱负要实现。
“武术和文化指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