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滴水不漏,皇后听得也舒畅顺耳。
她对李檀栾这个准儿媳妇很是满意,从出身家世到样貌才情,放眼京中也就数檀栾最好。
太子若得了李家这门姻亲,以后的路便能一帆风顺。
更何况李檀栾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脾性知根知底,又难得的和长明如此亲密,皇后对她甚是喜欢,一心想尽早办婚礼。
“本宫知栾儿一向体贴度人。正如你所说,晨时太子难得到本宫宫中,我们母子便扯了会儿家常,你猜都说了些什么?”
我才不想知道……
李檀栾心中暗诽:能把您这尊大佛搬来,定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娘娘如此兴奋,想来与太子有关。”
“正是,要不说还是栾儿了解太子呢。”
我才不了解他……
“太子也是个有心的,知道前几日是栾儿的生辰,便精心备下厚礼想要赠予你。但这么多年你长在后宫内院,倒是极少有与太子相处见面的机会,太子也唯恐唐突了你。听说前几日特意派人来你宫里却都没能见上你,这才无奈托本宫来亲手将生辰礼交与你的手上。”
说着,只见几名宫人哼哧哼哧扛来了几个大箱子,一打开尽是些珍奇的珠宝首饰。
只不过李檀栾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这些对她来说不过是寻常物,这个太子莫非就想用这些收买人心?
“这些只是见面礼,太子接下来有要紧的政务需要出宫一趟,这一来二去恐又得好些个时日,怕是没有机会跟栾儿当面庆贺。见他这么遗憾惋惜,本宫这个做娘亲的总得帮帮他不是。”
李檀栾面上呵呵笑着,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啊,本宫这才过来和栾儿商量,不如明日你和太子一同前去,如何,所有的安排本宫已帮你打点料理好。”
明日?
所以这哪是商量,这不就是临时通知吗?
李檀栾哪有拒绝的余地,但她还是得一试。
“娘娘,这样是否妥当?栾儿这么多年都不怎么出宫,对外面的情形不尚了解。此番太子出行乃是国事,若是因为栾儿而出了什么差错,反倒是栾儿的罪过了。”
“无妨,只是寻常要事,太子只是坐镇指挥罢了,你这次也正好有机会出去看看,让太子带你到处游玩转转。”皇后把手搭在李檀栾的手上,“你和太子本就沾亲带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太子与本宫开口,以后说不定咱们更是亲上加亲的一家人呢。”
看来皇后这是拿身份敲打她。
也罢,这么多年了,已入虎穴,还怕区区虎子吗 ?
只是这个太子,未免太有心计,居然还搬出皇后,不给她一丝拒绝与回旋的余地。
送走皇后娘娘后,李檀栾疲惫的嘴角终于耷拉了下来。
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似乎要把满身的愁绪都一次性吐尽。
到了晚上,李檀栾特意命小厨房做了顿好的。
明日起就要和太子待在一起了,看着他指不定能不能吃得下饭呢,还是趁现在赶紧多吃几口,就当上路饭了。
尽情享用美食后的李檀栾,撑得不行,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食物挤压着。
她命退宫人,换了身轻简方便的衣服,便散步消食去了。
此时正是宵禁,宫里鲜少有人走动,李檀栾总是挑这个时候在宫里散步。
与此同时,肖也正在宫中巡逻。
经过宫楼时,他停下了脚步,对领队的士兵说:
“你们接着去别处巡查,有什么异动马上来报,务必保证宫内的安全。”
“是!”
此宫楼正是那日见到李檀栾的宫楼。
不知道为什么,肖也总觉得李檀栾会在。
他穿着重重的盔甲,却迈着轻盈的脚步登阶而上,一声不响,上去一看,李檀栾果然在这。
“你大晚上的,在这里做什么?”肖也冷冷发问。
李檀栾不由被吓了一跳,摸着心口想:这个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
“大人好。”
许是月亮引的路,李檀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次来到这个地方。
但有一点她很明确,那就是她喜欢这里。
没有宫人,没有身份,没有人管她到底是郡主还是准太子妃,在这里能够自然而然地待着,寻个清静。
只不过,这份宁静持续了没多久就被眼下某位不速之客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