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桂嬷嬷嗤笑:“这哪个摆件都比那些缎子贵,啧啧,冉姑娘真是命好。”
“谁说不是呢,“连嬷嬷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放好,”这没了亲娘,爹又不疼不爱的。前边有李家护着,眼看到了议亲的年纪,又来个韩家。”
“这么些个东西,韩家也真是舍得。”
“那韩家是个武将,求娶冉姑娘说不定是看上了冉姑娘的银子,花这么点东西能拿走冉姑娘的嫁妆,放我我也乐意。”
“让你们来点东西没让你们嚼舌根!”弄墨推门而入,斥责:“韩家还没走呢,你们就在背后嚼舌根,让人家怎么看我们。再者,姑娘家的事情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周嬷嬷可才赶出去一个月,你们这话要是被老太太、太太听到,等着被撵出去吧!”
连、桂二位嬷嬷被一个年轻丫鬟指着骂起来,心中十分不快,嘴角向下挂着,“我们不过说几句玩笑话,弄墨姑娘也太小心了。东西都点好了,和礼单对着呢。我们就先把东西收进库房了。”
弄墨站在箱子前,对着礼单:“收紧库房?只说让你们清点,可没说让你们收紧库房。我在点一遍,一会儿冉姑娘身边的春雨来,都放到云舒园的库房去。”
“你们都在这府里呆了半辈子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也该有点数。这事关乎冉姑娘婚嫁,只有老太太和京城里商量的份,轮不到你们插嘴,更别议论韩家,消息你们的皮。”
被年轻人指着鼻子骂过,她们也不再说话,闷头将自己的事情做好。
京城,冉家。
从凌州迁居京城过了十几载,冉家的府邸早已修筑的美轮美奂,全然一副京城园林的景色,再没有半分江南风光。
管家取过加急文书送到冉建面前。
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是江南时下最流行的云草宣。
冉建拧眉,一目十行的看完,信纸被手用力的握出折痕,重新展开又反复看上几遍。
冉建:“去,请夫人过来。”
芳容从内院到外院书房的路上,步履悠闲,“真是从凌州来的信?”
“千真万确,”身边的嬷嬷凑近,“老爷收到信拆开面色就很差,直接让人来请夫人。逸如亲口说的。”
芳容心思动起来,凌州来的信,老爷神色那么不好,怕是生意出事了,她在趁机说一嘴,那凌州的生意就能落在她手中。
她眼馋凌州生意很久了,本想着老爷子也活不了多久,去世以后生意顺理成章归到京中。
没成想,老爷子人没了,生意全都留给凌州那个丫头,她恨得牙根痒痒也没有办法拿回来。
要真是凌州生意出现问题,正是拿回来的好机会。
芳容演出一片愁思来到外院书房,书房内空无一人,旁边库房的房门大开,冉建正在里面翻箱倒柜找东西。
她进入院子开始加快步伐,匆匆走到库房门外,“老爷这是在找什么?让下人来就好。”
冉建脸上斗大的汗珠滴落:“前年我得了一对如意,怎么现在翻起来忘了放在哪了?我记得如意都放在这里啊?”
芳容脸色僵硬,如果是那对粉玉的如意,她早就挪去自己库房,那玉成色极好,很是罕见,怕是以后也拿不到这样好的如意。
那是要留给她女儿做嫁妆用的。
她踏进库房,打开一个对翡翠如意,“是这一对么?这翠极好,从东边运进来的,水头足。老爷拿到时夸了好久,现在倒是忘了。”
冉建只是瞟了一眼就扭过头:“不是那个,是个粉玉,我要给筠儿做嫁妆,压箱底的,去哪了呢?”
嫁妆?筠儿?
芳容立在那里,目光要刺穿冉建的背。
也是,他的好女儿如今十八了,是该定个婆家,嫁出去。
转念一想,嫁出去,那她手中的铺子就顺理成章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