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年年和言书回几乎要把整个地牢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叶清影和沧何他们。
整个地牢除了他们俩,空无一人。
前半夜的一切仿佛是个梦,好像那热热闹闹的一群妖和人,从来都没有存在。
原来宽敞明亮整洁的地方也能人发疯。
叶年年觉得这座地牢像一个冰冷的观察者,默默注视着他们,然后吞噬他们。
她的一颗心在翻找中紧紧提着,也不知道自己能找出什么。
打开铁门的一个个铁牢,明明都一目了然。
她却不敢放过任何一处,生怕自己错过一处,就疑心自己要在这地牢里永无止境地找下去。
“年年,别找了。”还是言书回先开了口。
他们两人根本不敢离开各自的视线,总怕一个不注意,另一个也消失掉。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们会不会出去了?”叶年年道。
“你看,”言书回摇摇头,将手捏出一个决。
一道透明却有五彩光泽的线从他之间指尖溢出,缓缓延伸进前方的空气了,好像穿透进了空气中的另一个空间。
“还记得洛日城时我去追你和乘风吗,那时我将我的一缕法力混入沧何的妖力一起还给了他,好让他能找到我们。同样的,我也能找到他。”
他转身换了个反向,从他之间伸出来的线却仍是射进刚才的空气里。
他下了结论,道:“他还在这里。”
叶年年明白过来,道:“所以……所以他们也看不到我们。”
如果在同一空间里,他们却看不见彼此,那么不是沧河他们陷入了阵法,就是叶年年他们陷入了阵法。
又或者整个地牢,此时仍然都在阵法中。
没有预兆的,四面八方突然射出一道道凌厉的攻势。
那攻势密集,却可以看出是不同的人发出,有的快,有的慢,毫无章法,却无一例外朝叶年年和言书回身上招呼而来。
两人眼明手快,各自动作。
言书回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宝剑,将眼前的一道道攻势击落。
叶年年身轻如燕,一时妖术法术尽数出击。
两人很有默契地形成一个背对背的姿势,一时间还算能应付。
只是那攻势源源不断,长久下去,两人必定要受伤。
“这是什么?妖气好重!”叶年年急道。
“年年小心,这里不止一只妖!”
虽然言书回这样说,但是眼前除了猛烈而来的攻势,就只是空旷的地牢。仿佛在看不见的空气的背后,才隐藏着攻击他们的妖孽。
看来沧何他们无事,被卷入阵法的是他们!
言书回的剑游龙飞舞,一道道剑气破开那攻势,又破开眼前虚无的空气,却又被它吞噬殆尽。
“呵!”仿佛随着一声怒吼,一道愤怒的拳风从他剑风消失处凭空射来,直击言书回。
言书回避无可避,要是避开,那拳风势必就要击中叶年年。
他闷哼吃下这一拳,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猛烈疼痛起来。
多久没有这样痛了,今天在这北临邑,他不仅感受到被他早就摒弃深藏在心底的七情六欲,而且现在连久违的疼痛都这样剧烈。
恍惚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好像是在哪里也经历过一样的场景。
他背后有个人也紧紧贴着他,与他一同在呐喊厮杀中杀敌。
叶年年觉得背后一阵冲击,忍不住回头看,只见言书回面前又有一股劲风拳风破空而来。
眼看就要撞上言书回的胸口。
叶年年不假思索,转过身当即拉住言书回的衣服,将他往旁边扯。
她这一转身,后背便被不同劲道的攻势击中,只觉得周身无比疼痛,仿佛有野兽一爪一爪猛烈地拍在她背上。
见叶年年受伤,言书回回过神,长剑在空中挥舞,幻出七彩的光芒,剑光将其他攻势震退。
那凌厉的拳风却不依不饶,速度更加快地从薄薄地空气中射出。
言书回一手扶着叶年年,一手挥舞长剑,不退反进,持剑就向前疾驰而去。
眼见两股力量就要撞上。
叶年年心头闪过一个念头,那拳风未免太过熟悉了些!
她急急喊道:“书回,那是沧何!”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拳风与长剑在空中撞击,发出一声爆裂的巨响,言书回与叶年年被冲击地直往后撞去。
空气中某种东西好像在这巨大的力量下也震碎了。取而代之的是沧何跌坐在前方,手捂住正在潺潺流血的胸口。
叶清影不知所措地在他旁边,手上是一个还没捏出成型的防护罩。
所有消失的妖兽横七竖八震倒在地,受到巨大的冲击,有的已经昏死过去,有的则茫然地看着赫然出现又同样被冲击撞到的叶年年两人。
一时间都面面相觑,他们刚刚根本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叶清影手忙脚乱地给沧何止血,又向叶年年喊道:“年年!你们没事吧?”
叶年年背上火辣辣的疼,疼得她沁出了汗珠。
那毕竟是十几只妖兽同时袭来的一击。
她撑着身子爬起来,回叶清影道:“没事没事。”又去扶言书回。
言书回本来生生受了沧何一拳,又受了这样大的冲击,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衬着他月牙白的衣衫,显得尤为鲜红。
他抹去嘴角的鲜血,脸色沉得可怕,却柔声道:“年年,转过来我看看。”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