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铺好自己带来的床上用品,再依次去狭窄的卫生间洗澡。
卫生间的喷头也打开检查,没什么问题,但她们还是仔细清理一遍,甚至用熔金之火远远烫了烫。
顾萤拎起来自己光荣下岗的外套和里衣,扔进垃圾桶。卫生间没有镜子,她在水雾中低头看着自己。
身体晒得比原来黑了些,瘦削利落的线条变得更结实,肋骨与背部有珀榴蓝和高加索神鹰留下的疤痕,身高已经接近她梦寐以求的一米八。
顾萤喜欢自己有力量感的躯体。
她穿好衣服出卫生间,莫湖拉上了窗帘,冷色调的灯光充斥房间。
陆橘正坐在床上玩游戏,床沿上的紫色灯管随着她的小腿晃悠。
“有剪子吗?”顾萤问。
林聆夏立马坐直身体翻找,拿出自己的沁金刀叉,“这个行吗?”
“行。”顾萤接过来比划比划,把叉子还给她,留下小刀,捏住刘海在额前一剌。
顾萤长得挡眼睛的刘海就短了一截。
林聆夏鼓掌,“好手艺,帮我也剪剪。”
“好。”
两人坐在灯光下,顾萤谨慎了些,摆正林聆夏的小脸,又将刘海捋齐,指尖放在一个位置。
“这里行不行?”
林聆夏拿起手机照照,长睫毛扇来扇去,“再短点。”
她们商量着,“刺啦”,地板上又落下半截颜色不同的头发。
莫湖也心动了,她的中长发已经到胸口,扎起来有些垂坠。
“我也想剪短,到哪都行。”莫湖说。
“顾老师我也排队!”陆橘举手。
“好,不急。”顾萤拎着小刀过去。
莫湖坐得板正,边享受顾托尼老师的服务,边畅想:“等回去,我们可以开个理发店。”
“莫莫收银,顾萤理发,我洗头!小橘呢?”林聆夏卡住。
“我给他们办卡。”陆橘说。
“可以,很合理。”来自托尼老师的肯定。
女孩子们剪完头发,躺在床上回忆家的温馨。一想到要回家,什么“暴怒”“暴食”“贪婪”“嫉妒”等负面情绪似乎都消失无踪了。
生活在这样山穷水尽的世界里,很难没有负面情绪吧。
随着蓝紫色灯光的关闭,女孩们进入梦乡。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顾萤睡眠浅,立刻就醒了。
本以为离开放逐囚狱就能睡好觉了,谁这么不开眼,大半夜的找事。顾萤重重地走到门口,哑声问:“谁?”
“我,顾萤,我受不了了。”
“你谁?”顾萤没听出来,不留情面地说。
“我是小海啊!顾萤你不认识我了,我呜呜呜。”
“怎么证明。”
“我……你……”
门外沉默一阵,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难以启齿地回答:“你说过我是小猫咪。”
顾萤没忍住,轻笑一声。
门外没等到回应,又绞尽脑汁地证明自己:“我还有条泥鳅朋友和只小猴朋友。”
遥远的公寓楼里,黑蛇和猩猩几乎同时打了个喷嚏。
门外继续说:“我还知道你们吃过一周的炸果子、酱果子、凉拌果子、白灼果子、清蒸果子、红烧果子、葱油果子、香辣果子、金汤果子、果子面、果子粥……”
“打住!”
顾萤立即开门。
门外确实是海因莱因,他脸颊红到脖子根,眼眸湿漉漉的,额头冒着汗。在狭窄的走廊里,衣领敞开,锁骨和胸膛都泛着冷光。
“那间宿舍太可怕了呜呜呜。”
他呜到一半,注意到顾萤穿着单薄贴身的睡衣,肌肉线条明显。她刘海似乎短了,半遮的眼睛全部露出,难得展现出夜色里独有的迷茫。
海因莱因收住呼吸,怕惊到此时柔软的顾萤。
“怎么了?”顾萤一开口,还是那种让他腿软的磁性声音。
“他们……”海因莱因艰难地仰头,喉结滑动着不敢看顾萤。
“懂了,少儿不宜。”顾萤想起楼下的盛况,深知这个基地的疯狂。她让开门口的位置。
“我可以进屋吗?”海因莱因受宠若惊,还以为要多央求一会儿。
顾萤点头,指指空床铺:“你收拾收拾吧,动作轻点,别吵醒她们。我睡了,万物会看着你的,别搞小动作。”
海因莱因的嘴角疯狂乱上扬,眼睛弯成月牙说:“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