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可爱精致的小水壶用盖子兼杯子喝水。
也不敢久待,风大,太阳晒,张钰青挖了一个多小时的蛏子,收获不错,提着桶子选择撤!
小阿德指着不远处:“钰青姐,那边有人收蛏子。”
几棵巨大的榕树下,摆着几个小小的摊位,坐着三个中年男人在抽水烟,传来吧嗒吧嗒的响声。
以前都是早上九点之前收摊,只是最近是蛏子最肥美的季节,所以他们会待得久一些。
陈小起眼里都是光彩:“阿姨,可以换钱吗?”
陈小南不懂挣钱的具体含义,但他知道钱钱能让姐姐开心,他也抓着一个蛏子笑:“挣钱钱!”
被气氛所感染,张钰青牵着他们往前走:“你们想挣钱也行,阿姨待会儿去刘木匠爷爷家里,帮你们做两个小木桶,以后你们拿自己的小桶来赶海,挣点小钱,留着当零花好不好?”
“好!”陈小南和陈小起大声回答。
陈小起满脸感激,阿姨真好,为了找到失踪的爸爸,给她机会,让她攒很多的钱钱。
附近的小孩一肚子火,人比人,气死人,他们每天帮家里干活挖蛏子,家里最多给两分,只能去买一支色素冰棒吃。
蛏子降价了,收货的男人吆喝:“一毛一斤,只能给这么多!”
旁边几个婶子不甘心掰扯:“咋少这么多?昨天还三毛!”
“现在市场货多……城里人爱吃肉,不喜欢吃蛏子,一毛一斤我都给高价了,过几天只有几分钱一斤。”
如今的海鲜不值钱。
除了特别稀有的鱼类,其它收购价只有两三分钱一斤,所以现在的渔民生活得很艰难。
几个婶子不甘心,继续掰扯几分钟,一直到价钱提高到一毛二才肯卖,而两个孩子的蛏子才卖了四分钱。
张钰青转身:“我的不卖了,回去!”
“为什么呀?”陈小南抓着一个蛏子研究,小肉手在摸它的壳。
张钰青给两个孩子擦了擦汗:“因为我抓的蛏子太少,赚不了几个钱,而且阿姨想炒蛏子给你们吃。”
陈小起点头。
陈小南更是在流口水,急不可耐地催促要回家。
附近的几个婶子笑骂道。
“这傻丫头,忒馋!”
“一斤蛏子才三两肉,我上次取了半斤蛏子肉,全家十口人吃,就这,气得婆婆骂了我两天,说不借着最贵的时候卖掉,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
村里人穷,舍不得吃穿,重男轻女思想又挺严重,两个儿子以上的家庭,为了付彩礼讨到几个媳妇,更是能一朝回到解放前。
张钰青的父亲则没有这样的顾虑,拿钱吃,拿钱建了房子。
到了傍晚,村里人大老远的就闻到了张钰青家柴火炒菜的香味。
那菜放了猪油,味道让乡亲们饥肠辘辘!
以前很少登门的村长老婆言秀红走进屋,看到两个城里娃坐在高凳子上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言秀红问:“钰青,做啥好吃的?”
蛏子吐了一天沙子,焯热水捞出。
张钰青丢了姜片放进油锅里,爆炒蛏子肉,快速翻拌,放一把韭菜段,那火焰好似在空中跳舞,加点盐,淋入一点生抽,撒点白糖提味,火大,香味全部被逼出来,满屋子飘香。
炒菜声音大,等菜出锅,张钰青才发现了身后有人:“秀红婶子,来啦?”
言秀红感觉有东西在拽她的胃,在疯狂喊着要吃的:“我听说,你在给人当保姆,我以为你想进城,就过来问问你。”
“噢,暂时不准备进城,等那俩孩子过完暑假再说。”张钰青拿出了筷子,“尝尝我做的菜。”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嘴里客气,言秀红按捺不住,拿筷子夹了一口蛏子肉朝嘴里塞。
蛏子肉十分的嫩,多咬几口,鲜美爽弹,搭配上香嫩韭菜,一口下去很满足,里面竟然能吃到一点点猪油渣的口感,太香了啊,她家最近都没去称肉,这道菜给家里俩小子吃,能干掉两大碗干米饭。
张钰青见她喜欢,也没小气,拿出碗分了一大半:“秀红婶子,端回去吃。”
“这……”想拒绝,但是想到自家大儿子小华从城里的高中放暑假回来,瘦了好多,她忽然就端起碗,“行,待会让我家的小旺给你把碗送回来。”
言秀红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的串门子,竟然会得到一碗香喷喷的韭菜油渣炒蛏子肉,嘴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张钰青继续切菜。
如今的条件摆在那里,舍得吃的没几个。
荤菜大部分是煮一锅没油水的小鱼小蟹,又腥又没肉。
那出海捕鱼的渔民,更是咸菜和粗面馍馍不离手,吃得更差。
张钰青用猪油炒了两条丝瓜,丝瓜会出汁水,出锅的时候,撒上一点葱花点缀,夏天吃一碗丝瓜汤,很解暑。
大锅内,先前清蒸了一条鲈鱼,有一斤半重,这是在朱奶奶儿子手中买的,新鲜海鱼,放上一点姜丝和豆豉,出锅放点生抽和盐,味道自然不用说。
“孩子们,吃饭了!”
“好。”陈小起收画笔和本子,带弟弟洗手。
陈小南这胖小子,把画笔涂在脸上,变成了一只花猫。
饭桌上,两荤一素,一大两小吃得香。旁边端着饭碗过来蹭菜吃的小阿顺和小阿德,这对出了三服的堂兄弟,就算被父母掐耳朵,也不愿意离开。
“好吃,比奶奶做的好吃。”
“香香的,有油,不是水,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