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英上车时,想起了此行目的。
“孩子,这是你叔叔让我给你的奖金,你间接帮助他们公安,破了一个大案子,这钱是你应该拿的。”
张钰青得知是破案的钱,只好接过去,同时还拿了一张证书:“谢谢婶婶!”
肖军是司机,和他们挥手告别,把那军绿色的车,驶入了张小铁和张小柱的家,从里面带人出来,也塞进了车内。
众乡亲纳闷:“这两兄弟咋回事,难道是在外面偷鸡摸狗,被发现了?”
胡婶子不屑撇嘴:“活该。”
刘婶子笑道:“我还以为公安是来抓钰青,原来是抓张小铁和张小柱的,抓走也好,省得我整天提心吊胆,还要担心自家晒在院子里的粮。”
陈北生没有回去,要和两个娃儿说些话。
乡亲们看着张钰青拿着一沓钱,眼热得不得了。
胡婶子探头探脑,忍不住咽口水:“钰青啊,拿了多少奖金?又帮忙破了啥案子啊?”
张钰青笑着道:“啥案子?这我得保密,钱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是多少,一百块哩!”
乡亲们虽然心里面已经有底,但是看到人家张钰青拿到一百块,相当于城里人近两个月的工资,大家眼红得不得了。
抓心挠肝的难受!
怎么这丫头运气那么好呢?
破了啥案呀,为啥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怎么办,他们也想要这么丰厚的奖金。
一个个眼睛直勾勾地,双眼通红。
刘婶子郁闷:“你说,同样是人,钰青这丫头,咋这么能干,我家丫头却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胡婶子嫉妒:“别说丫头,我家小子都不如一个钰青,一百块钱,我家小子要捕鱼三个月!”
虽然大家的男人,都会出去打鱼,但也不是天天出海,而且最近台风天,很多时候只能守在家里。
就这个月,马婶子家才赚十块钱,其中还包括了她赶海赚的钱。
再看看钰青这丫头,两张嘴巴子上下扒拉一顿说,就轻轻松松赚到一百块,这人比人气死人。
村长瞥见众人,那恨不得抢钱的架势。
他背着手,眼皮子一翻:“你们也把儿女培养成才,让他们多读点书,自然也能像钰青这丫头一样!”
大家伙一听,好像是这个理儿!
于是又不那么嫉妒了,人家的起点比他们高。
人家是中专生,能赚钱,理所应当。
……
张钰青很好奇,关于王志在海上走私贩药的事儿。
抬头询问陈北生:“你告诉我,王志是怎么被抓的?”
陈北生有点惊讶于张钰青对这事的看重,但还是温声告诉她:“王志是王常福的侄子,但是王常福是个很狡猾的人,天性多疑,有风吹草动,他就会怀疑一个人,就算是侄子也一样。”
“……我在王常福面前,提起了王志,很有钱,故意说王志靠着自己的身份,在大规模的走私药物,发了大财。”
“……这事,王常福自然会去调查,他发现是真的,王志确实分赃不匀,背着他这个伯伯,和香江那边的人,私自勾结,确实捞了不少!”
“……王常福他是一个掌控欲特别强的人,他给手下钱,那是一种恩德,一种高高在上的赏赐,但是如果手下背着他捞钱,那就是背叛!”
“……他不允许有超出掌控的事存在,你知道吗?王志死了,是被王常福的手下杀死的!”
“……当时肖军去抓王志的时候,想留个活口,从他手上套出更多万辰市走私集团的线索,以及,那个集团地下加工厂在哪里。”
“……是王志的一个手下,突然杀了王志,然后那个手下又突然跳海自杀。”
“……王常福操控人心,很有一套,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倒死去的王志身上,王常福完美躲过了一劫!”
张钰青没说话,一直很安静地听着,能想象到那个一触即发的紧张局面有多么可怕。
这些都是亡命之徒。
张钰青叹道:“你们厂的副厂长,太心狠手辣了。”
一阵唏嘘。
陈北生却又道:“当年,王常福收养了很多孩子,背着一个善人的名头,你知道那些孩子,如今都去了哪里吗?”
张钰青摇头。
忽然感觉有些冷,她低估了人性,有些害怕!
陈北生冷眉说:“男的做他手上的棋子,没用的时候,也可以当弃子;女的长相漂亮的,就努力培养成才,送去万辰市,各个有头有脸的人家里,要么当儿媳,要么当老婆;不漂亮的,卖去南洋……”
张钰青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个王常福,简直不是人!
她摇摇头,觉得怒火在一点点地攀升。
但她也很害怕,这个人在万辰市如此强大,是很难摧毁的存在。
陈北生闭嘴不再说话,冲她抱歉的笑。
两个小孩没觉得不对,跑过来吹肥皂泡泡,拿着葱杆子,吹得很起劲。
这是张钰青帮他们调的水,他们玩得开心。
一个个泡泡,慢慢在空中飞起来,透明的,遮住了树叶,被阳光照得五光十色。
龙眼树上的蝉,突然一下子弹到了陈北生的衣服上。
张钰青出于本能,伸手去碰陈北生的肩膀。
陈北生下意识,后退一大步,防备的看着那只手。
“你——”张钰青尴尬地抬手。
陈北生不自在的轻轻咳嗽一声:“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