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一个星期前,她都是温柔的,从不大声吼他,不管照顾他多辛苦,也没有埋怨,可这个星期,她像变了个人。
不会开心取走牵牛花插在瓶子里,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高兴。
被骂了几天,习惯成自然,陈北望摸了摸板寸头,不以为意,把牵牛花放进水瓶里,想去帮忙从井里提水桶,王秀花侧开身子不让他干。
水桶被她夺走:“你说说你,能干啥,等你身体恢复了再来帮忙,让开!”
陈北望一点点退开,不管王秀花说得多难听,也不会伤心,瞧见她洗好了衣服,他双手僵硬地晾晒。
后头又是一阵疯狂抱怨:“衣服都是皱的,你不会扯顺,再晾晒?”
“好!”陈北望笑眯眯,乖乖听话配合。
王秀花盯着他高大硬朗的背部发呆。
每天愤怒不已,重拳出击,他却像是棉花吸收,总不能伤他分毫。
她烦躁地去把鸡,从鸡笼里放出来,赶到竹篾圈成的护栏里,又砍了一些院子里种的大白菜,剁碎,丢到护栏里让鸡吃。
小火熬煮的中药差不多好了,把瓦罐端起来,盛出,要给正在扫地的陈北望喝,没好气喊:“来,吃中药!”
陈北望乖巧放下竹扫帚,慢步走进堂屋。
想坐在小矮凳子上,却被赶走:“不要坐在门口,我这进进出出,撞到你咋办,去外面喝!”
“好。”陈北望回她一个微笑。
王秀花不敢直视他单纯的眼睛。
故意拍了拍自己的围裙上的灰尘,解开绑在身后的绳子,挂在灶屋里墙上的钉子上。
“昨天我姑妈给了一斤肉票,我去买点五花肉回来,你在家好好待着,不要出去,听到没有?如果你不听话,迷路了,我是不会去找你的,以后,我也落得自在,不用再照顾一个残废。”
看也不看身后的那双纯真的眼睛,王秀花拉着脸,快速走出院子。
关上院门的劲儿不小,那扇小门,摇晃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