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爸爸在哪呀——”
听到熟悉稚嫩的声音,陈北望赶紧回头,就见不远处,保姆背着一个小书包,左手牵着陈小南,右手牵着陈小起。
两个孩子开心得直跳。
他们快速冲过来,陈小南五岁,读幼儿园大班,是个五短小身材,挺着肥肚腩,一把抱住父亲的大腿:“爸爸,我们好想你,你终于回来啦!”
陈小起也在一旁欢呼,跳起来说:“爸爸好了呀,能正常走路了耶!”
围观的大人都被小孩子纯真感情所感染,笑着拉开一点距离,别影响他们团聚。
黎凤瞧见好朋友那么开心,很是不解。
紧张地抓住脖子上用毛线挂的钥匙,依旧是穿了一双不合脚的大布鞋,纳闷看着那个冷冰冰的叔叔。
看上去比她爸妈年轻,长相也像明星,就是有点儿吓人。
“陈小起,你爸爸出院了吗?”
“对啊,黎凤,我爸爸他身体好啦,他康复啦!”
陈北望实在挤不出一丝笑容,也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交流。
作为家中老大、长子,从小担负着父亲的厚望,照顾着弟妹,都忘了应该要怎么笑。
后来又成为了海警,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走私犯,更加不需要用笑容来工作!
“叔叔好,叔叔再见。”
黎凤瞧见恐怖的叔叔,在扭曲他的脸,吓得打了个招呼,快速跑走。
回家路上,两个孩子快乐的蹦蹦跳跳,像一只小鸟,一直说着小学和幼儿园的趣事。
途中,经过冰棒批发部。
虽然天气转凉,但万辰市在南方,一般到十一月中旬才不会生产冰棒。
“爸爸……”小胖墩陈小南舔着嘴巴,肥爪子指着马路对面,“看,其他小朋友在吃冰棍儿。”
陈北望问:“你们想吃吗?”
陈小起马上摇头:“爸爸一直在治病,都没有钱,我们不想吃。”
陈北望揉揉女儿的小脑袋:“爸爸这些年工作,攒了一些钱。”
说着,就让孩子们等一等,他过马路去买冰棍儿。
“我也去。”陈小起不太放心,她觉得爸爸穷。
但她书包里有很多钱,可以替爸爸付账,于是赶紧牵上父亲的手,坚持一起过去。
买了几支冰棍儿。
陈北望付了钱,陈小起看到父亲的钱包,有很多十元大钞,她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
而马路对面,停下了一辆去年刚投入市场的南方雅马哈125摩托车。
跑下来的骑手,从保姆手中抢走疯狂挣扎的陈小南。
紧接着,把对他拳打脚踢的小娃儿,拿婴儿绑兜,强行绑到身上,他坐在后面开摩托车离开。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十秒。
“弟弟——”
“小南——”
保姆吓得一动不敢动,刚才那个骑摩托车的男人拿了刀,逼她交出孩子,她双腿都是软的。
陈北望疯狂地跑起来,他要去追儿子。
可他不能跑,一跑,两条腿像是要打架一般不听使唤,相互碰撞,且软软绵绵的,跑了十多米,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不停地抽筋,发麻到完全抬不起来。
连陈小起都跑得比他远,只是她踢到了路上的石头,狠狠摔了一跤。
校服裤腿刮了两道口子,膝盖擦破了皮,她看着摩托车消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弟弟……弟弟……”
陈北望心疼得不得了,一点点移动过去,艰难弯腰扶起女儿:“别哭,爸爸去找弟弟。”
那个绑架他儿子的人,是王少鹏,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妥妥的就是在报复。
他都没有找上门,算清这些年的前恩旧怨,这个王八蛋又来害他的孩子!
陈北望一直握着拳头,努力让情绪请平稳,思考接下来的处理办法。
他和保姆把女儿送回了弟弟家,接着,饭也没吃,就去了武警部队找领导汇报情况,他要求支援。
武警部队的领导如今对陈北望格外的上心,毕竟之前他们被王少鹏蒙蔽,错把好人当犯人,都有些羞愧。
“陈队长,你别急,我们安排人手给你去调查。”
“王少鹏绑架你儿子,一定是想得到些什么东西,你先别急,他肯定会联系你的。”
几个领导,对陈北望有求必应,马上调派了人,去找王少鹏。
陈北望坐在车内沉思,在万辰市转悠。
他曾经的部下小袁开着车,激动到不停说话:“队长,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