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着公子非喜极而泣,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歌唱,每一根毛发都在起舞,每一处血液都在汹涌澎湃、翻江倒海地奔向胸膛,在胸膛绽放出绚丽的烟火。
朝露忘我地沉醉在公子非的酒香中,直至天空中一声巨响把她从痴迷中震醒,她稍稍清醒镇静一些,见到身上的公子非仍昏迷不醒,她这才意识到公子非似乎是受伤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公子非从身上推起来,只见他身上的紫衣血迹斑斑,眼泪瞬间从她眼中涌出。
她慌忙从怀里掏出护心丸给公子非服下,保住他心脉后,朝露急忙检查他的伤势。
她轻轻将手搭在公子非手腕上,他身上的伤一一浮现在她眼前,新伤旧伤,外伤内伤,零零碎碎累起来有上万处伤口。
朝露难受地闭上了眼,她知道公子非与谬灵为敌肯定会受伤,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受了那么多伤,数以万计的伤,他该有多痛?
朝露缓缓睁开眼,心疼地望向公子非,轻柔地褪去他胸膛的衣裳,公子非胸口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伤口甚是触目惊心,朝露看得眼疼,心也疼。
她将身上的伤药全部拿来出了,全给公子非敷上,可敷上的伤口百不足一。
她朝透过头顶交错的横梁,见月空下还有人在打斗,朝露猜想应该是五皇子的官兵和公子非的人在打斗,她不敢出去寻药,怕五皇子的人发现公子非。
朝露转身望向靠着大石的公子非,见他靴子上插着匕首,便上前将匕首拔出,在掌心划了道口子。
朝家子女从娘胎里便以药为食,出生后更是日日用药调理,长此以往,朝家子女的血肉也成了药。
朝露割破自己的手掌,让自己的血滴在公子非伤口上,公子非的伤势果真有了好转。
约摸过了一炷香时间,公子非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差不多都滴了血药。
朝露见虚弱的公子非脸色开始红润,心下欣喜,轻轻将他衣裳穿上后,将手放在公子非嘴边,想滴些血给他服下。
她的手掌已经划了十多刀,没有多少血液了,朝露挤了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小股血液给公子非服下,她挤着血液,直至到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不得不放下手,虚弱地躺在公子非面前。
镇静下来的朝露闻着公子非身上的酒味,觉得甚是熟悉,恍然想起来她蒙眼时闻到过这酒气,是那个扶住她的男子!公子非就是给她拐杖的那个男子!
朝露激动得颤抖,紧忙低头看自己的手,手里只有伤口和匕首,没有看到拐杖。她看向废墟的各个角落,也不见拐杖的影子。
拐杖不见了,公子非给她的拐杖被她弄丢了,朝露懊悔不已,她完全不记得拐杖何时不见的。
在她苦苦回想拐杖丢在哪里时,耳畔忽然响起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
“小姑娘,是你救了我?”
公子非醒了?!
听到公子非的声音,朝露的立马将两只手背到身后藏起来,脸刷一下红了,心顿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完全不敢抬头看向公子非。
云非望着眼前仓促的小姑娘,见她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的,周身都灰和土,想是被地震吓坏了,不由安抚她道:“小姑娘,你不要害怕,你不会有事的,我一会儿便带你去找你爹娘。”
云非见小姑娘还是仓惶得不知所措,怀疑是不是地震伤到小姑娘的听觉了?还是被震下的落石砸伤了?
废墟低矮,云非站不起来,只得弓着身子朝小姑娘的方向挪了挪,伸手探到小姑娘的肩上,发现她身子非常虚弱,胸口处的肋骨被砸伤了两根,手上划了多道伤口,失血过多,若不及时救治,必定丧命与此。
云非立马朝小姑娘输送灵力。
“别,别,你伤,伤那么重,不要给,给我灵力。”
朝露肩头感受到公子非手掌暖暖的温度,紧张得结结巴巴,话也说不通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