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易说完了,也不催促马芳铃,沐浴在马芳铃看怜悯的目光之下,看起来还挺自在的。
半晌,马芳铃才说道:“你今天找我,应该也不只是为了算账的事情吧。”
夏易点头,说道:“马小姐聪慧,当然能理解我的意思。”
“这么感人肺腑的深情,普通人听到,肯定恨不得当场退出,成全他们两个。但是,我一开始就不曾参与其中,何来退出一说。”马芳铃慢慢说道。
夏易点头,回道:“在下虽然愚钝,也知道马小姐对袁大哥没有特殊的感情,只是朋友之间的欣赏。”
所以就先来提醒她一下,不要陷进去。
马芳铃明白,为什么聪明人喜欢和聪明说话了,和傻子说法真的会脑袋疼,尤其是固执的傻子。
“至于你说的算账一事,我想不出我为什么要放弃一个武林世家继承人的的承诺,我从不做亏本生意。”
马芳铃丝毫没有让步,看起来,夏易今天的功夫全部竹篮打水,他却没有一点懊恼的样子,说道:“有时候,有的东西不一定有身份财富的人才能拥有。”
“哦?比如?”
“马小姐是债主,应该是马小姐来提要求,只要在下办得到,在下无有不从。”夏易站起来,说道:“夜深了,今天晚上打扰马小姐休息了,希望马小姐睡个好觉,在下告辞了。”
夏易前脚刚走,有个人就从屋檐上飘了下来,坐在了马芳铃对面。
“原来马大小姐还有做媒婆的爱好。”路小佳一开口就讨打。
“比趴在屋顶上偷听的爱好有品位多了。”
马芳铃抬起头,路小佳也是刚从温泉里面出来,长长的黑发只用一根簪子别着,还带着湿气,领口敞开着,露出一大片肌肤,可能刚刚在屋顶吹了冷风,有点干,干得马芳铃想泼一杯酒上去滋润一下。
路小佳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嬉笑说道:“好看吗?”
马芳铃垂下眼,说道:“怎么,难道路大侠也觉得袁青枫和南宫如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想撮合他们在一起?”
路小佳闻言,立马露出恶心的表情,用一种的很嫌弃的语气说道:“管我什么事!”
马芳铃淡淡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来□□我,是怕我介入他们两个之间?”
路小佳愣了一下,笑出声来:“你觉得这是在□□?”
马芳铃反问:“这不是那什么才是?”
路小佳灰色的眼睛,冷漠的视线,落在了马芳铃的身上,缓缓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做同样的事情?”
路小佳走到马芳铃的身边,掬起她的一捧黑发,她也才从温泉中出来,比他的头发更长更密,到现在都没被晚风吹干,发尖还在滴着水,打湿了她的衣裳,紧紧贴在她的背上,拓印出她皮肤的肌理。头发从他的手心中滑落,路小佳又拈起几缕发丝,放在指尖,用指腹轻轻摩挲。
“啪”的一声脆响,马芳铃伸出手狠狠地打掉了路小佳的手。
马芳铃也很嫌弃:“这不是做给你看的,请路大侠不要来捣乱。”
马芳铃站起来,推开了房门。
路小佳在背后问道:“那你准备给谁看?”
马芳铃脚步不停,动作不止,用路小佳刚才说的话回答了他:“管你什么事!”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
月华清澈明亮,投在了这个院子里。
将那个静静站着的男子颀长的影子投在沙地上,只见地上的影子轻轻摇了摇头,传出一丝几不可闻的轻笑,消散在风中。
白云山庄当然不缺衣服,只是自从柳夫人过世之后,白云山庄很少招待女眷,自然不会准备很多女人的衣服,就算准备了,也满足不了两个如花似玉妙龄少女的需求,南宫如这个买衣服正中马芳铃下怀,两个人第二天一早就跑这附近最大的成衣店容华阁去了。
逛街是可以促进女人间的友谊,而审美的不同可以破坏它。
“南宫小姐,这条裙子缝制极为费时,我们家的绣工用了三天三夜才做出来,您看看这紫色高贵典雅,这红色又从优雅中散发出一种华丽,完全为您量身定制!”
南宫如手上拿着一件深紫镶红边的裙子,问马芳铃:“你说这件怎么样?”
马芳铃皱眉:“这颜色又老又俗气。”
南宫如撇了撇嘴,扔下衣服,老板娘连忙接过。
“马小姐,您看看这黑纱轻巧素雅,做成的裙子如流云飞羽,白色又透露出不可冒犯的神圣,与您出尘如仙的气质珠联璧合!”
马芳铃拿起一件白底黑纱裙在身上比划。
南宫如瞄了一眼:“你这是披麻戴孝吗?”
马芳铃哼了一声,松开手,老板娘急忙伸出双手捧住那昂贵的衣裙,落在地上价值就要大打折扣了。
“南宫小姐,这件衣服讲究浑然天成,用一整块布料裁剪出来的,这鲜嫩的黄色和轻灵的设计相得益彰,也只有您这样的人才能穿出它的神韵!”
南宫如指着墙上挂着的黄色的衣服,问马芳铃:“如何?”
马芳铃嫌弃摇头:“穿上去就像怀孕八个月。”
马芳铃和南宫如不像是买衣服,倒像是来砸场子。
就算被人一直嫌弃商品不好,老板娘脸上依旧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没有一些不耐烦。
“善书者不择笔,天颜者不择衣,衣服,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南宫小姐天生丽质,无论什么样的衣服,穿在您身上,都是美若天仙。”
就算只是奉承话,南宫如还是很受用,得意的看着马芳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