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马芳铃拉长了声调,捧着脸做怪样子,“那些甜蜜和痛苦、喜悦和烦恼的发生地,让人又爱又恨……关隐心是准备在那里来个了断?真是有原则。”
秦容说道:“所以说偏执的人真的很可怕!有的时候需要懂得放弃,人生才有乐趣。”
马芳铃避开她话里的意有所指,笑道:“人生苦短,有点追求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你要是放弃了,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是不是?”
秦容说道:“有人深陷困境,我救人于水火,义不容辞。”
“那好,善良又热心的秦女侠,庐越山高雾重,地势险峻,你不会想让我们搜山吧?你没在南宫如身上留点东西?”
秦容说道:“我给她下了形影不离,结果发现根本没必要。”
马芳铃问道:“为什么?”
秦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从桌子上的包袱里面翻出一包东西,从里面拿出来一叠纸,递给马芳铃。
马芳铃顺手接过,抖开一看,纸上的内容很简单,一个地名,一个类似客栈的名字,末尾一朵血色的莲花一样的记号,再无其他。
马芳铃鼻子动了动,把纸张放到了鼻子下面,闻了闻,向秦容证实:“青莲香?”
秦容点点头。
马芳铃又问:“这个莲花一样的记号就是你们两个身上的血莲刻纹?”
秦容又点点头。
“毒手观音给你们的?真是一个好向导,教你怎么自投罗网?”
“她给南宫如的,夏易又把这些拜托给了客栈的掌柜,我刚进客栈,店小二就问我是不是来自南宫山庄,然后就给了我这些东西。”
马芳铃倒有点意外,说道:“事关南宫如,他倒是聪明了,不过这也等于是关隐心给你的了。”
夏易把这些东西转交给客栈的老板留作路标,关隐心不可能发现不了,她若不想让别人知道,大可以毁尸灭迹,却还是默认了夏易的举动,说明关隐心想钓的鱼不止一条,就是不知道马芳铃和秦容是不是那条咬钩的鱼。
马芳铃把这些东西在桌子上摆开,注视着每一张纸上的内容,略微一思索,将其中几张纸调换了位置,招手让秦容来看,问道:“这是你们行进的路线?”
秦容说道:“是。”
马芳铃指着其中的两张,问道:“看路线,她让你们直奔庐越山,中途为什么要绕道归州和离渡,直接到息州不是更快,路也更好走?”
秦容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说道:“我一路追随他们两个,刚到这两个地方的时候,我也没觉得奇怪,现在回头想想,这两个地方的确有点多余。”
马芳铃把写着“归州”和“离渡”的两张纸,拿起来,仔细端详,说道:“从南宫山庄到庐越,其他地点都在同一条线路上,故布迷魂的话,这迷魂阵也太简单了点,傻子都不会上当,实在不像是出自青莲阵主人的手笔。”
“你既然也觉得多余,那肯定调查过。”她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距离,又说道,“拖延时间也说不通,大可晚几天再去给南宫如送信,南宫如收到消息寻弟心切,绝不会乖乖在原地等待,焦虑莽撞之下,说不定惹出什么岔子,一定出了什么意外状况非要去这两个地方不可。”
秦容没有说话,看她表情,估计也是早想明白了这一点。只是她暂时没法回答马芳铃,因为她也没有头绪。
马芳铃忽然又说道:“只有这两张纸末尾的记号是红色的玉净瓶,和其他的不一样,难道是伪造的?”
秦容否认道:“毒手观音的墨水都是她特制的,普天之下,只有她知道配方,青莲香也只有她调配得出来,我检查过,虽然图样不同,但是墨水和青莲香都是真的,毫无疑问出自关隐心之手。”
马芳铃说道:“你义母教你的?”
秦容轻声说道:“虽然还有很多东西没来及教我,教了的东西也足够我用的了。”
马芳铃叹口气,放下纸张,说道:“好吧,此路不通,换个思路吧。”
说完,她就把桌子上的纸翻来覆去的看,时不时停下来,面容平静,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右手的手指一会儿摩挲白纸,一会儿在桌面上推移,偶尔还轻敲两下,秦容了解她思考的习惯,也不去打扰她,默不作声看着。
良久,马芳铃才回过神来,忽然出声问道:“清河镇发生的那些你都调查了?”
秦容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问,回答:“你想知道什么?”
“我估计幽冥女也不会给你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从天玄四鬼开始吧!他们什么时候和幽冥女搭上的?”
这种明着夸奖敌人的话让秦容有点不高兴,但马芳铃说的是事实,她在心里哼了一声,说道:“这四个人挺好查的,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看他们什么时候有钱就行了。”
马芳铃点点头:“什么时候?”
秦容接着说了下去:“他们的老巢在渭水,我从清河镇打听过去,追根溯源,他们在春香院一掷千金,生怕别人不知道发了横财。”
马芳铃想了下当山的位置,又问道:“那时候他们三个在哪里?”
秦容说道:“刚离开全州不久。”
马芳铃有点诧异:“居然那么早就开始准备了!”
秦容说道:“他们一路逍遥快活,直到石安才消停,从他们离开石安的时间看,他们应该在清河镇藏匿很久了。”
马芳铃回想起那天在红林发生的一切,笑道:“因为一点小意外,我们耽误了点时间才到清河镇。照你这么说,那就是幽冥女早就雇了他们四个,我猜任务是在清河镇对付南宫姐弟。在青莲阵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