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也有点后怕,他无奈道:“对,那次她还撺掇着我那个不听话的弟弟,两个人一起溜出门,要不是遇上夏夫人,说不定早喂狼了。”
终于听到了她想知道的名字,马芳铃心念一动:“那次三公子也在?”
丁灵甲叹口气:“对,就因为这件事,我爹和姑妈都不再严厉管教他们,才养成他们两个现在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
“这样的性子也没什么不好。”马芳铃给丁灵甲倒了一杯酒,“听说令弟前段时间和南宫家订亲了,恭喜!”
谈起这件事,丁灵甲高兴了一点:“我这个弟弟,也是不省心的,一天到晚在外面沾花惹草,希望成婚后,能收收心。”
他嘴里虽是抱怨,话中却含着藏不住的宠溺。
“不知婚期定在何时?”
“下月十一。”
“好日子,不过时间有点紧啊,三公子现在想必正在家筹备婚礼吧?”
丁灵甲摇摇头:“他能那么听话就好了,让他早点回家,还在外面胡天海地,前天才刚到舒州。”
几杯酒入喉,丁灵甲好像也有点醉意,脸颊染了一些酡红:“马姑娘要是有空,何不也留下来喝杯喜酒?要是等的时间你觉得无聊,江南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带你去看看,你说不定会……会喜欢的。”
马芳铃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向往,但随即就摇了摇头:“武林三大世家的联姻,那婚礼何其盛大,我当然也想亲眼见证,可惜……我还有些不能不去做的事情,怕要辜负二公子一番美意了。”
“是吗……”丁灵语气显而易见的失望。
马芳铃举起酒杯,眉眼弯弯:“要是我办完了事,还赶得上,一定会去丁家庄讨两杯喜酒,只望到时候二公子不要将我拒之门外。”
丁灵甲的失落一扫而空,也跟着笑起来:“怎么会,那我就在丁家庄等马姑娘的大驾了!”
两人说说笑笑,相谈甚欢,不知不觉,桌上已经堆了好几个空酒壶。
就在这时,刚刚匆匆离去的家丁又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二少爷,三小姐还是不肯吃,闹着……”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不过丁灵甲和马芳铃也听明白了,丁灵琳闹起脾气来可是谁都不怕的。
马芳铃柔声道:“二公子还是去安抚一下丁姑娘吧,剩下这一壶酒,我们留待下次再喝也不迟!”
丁灵琳那性子,再放置着,说不定真闹出什么问题。
丁灵甲无奈,只得拱手道别马芳铃,回车上去安抚不听话的丁灵琳。
他人一走,马芳铃的笑容倏地敛去,大步走出酒楼,是和丁灵甲截然不同的方向,是她来的路。
两天前还在舒州,那现在,该走到哪里了?
马芳铃沉思着,忽然笑了起来,只希望这次不要再碰见那个扫兴鬼了。
这个城不算大,但人多热闹,不算宽阔的道路上,人头攒动,喧闹纷杂,编织出欣然向上的生机,置于其中,就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体会到生命的魅力。
马芳铃几天前刚路过这里的时候,面对这样乐观的城市,也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背负的一切。
但现在这个城市好像变成了一个死城。
空荡荡的道路,看不到一个人影,别说人声,畜生的叫声都听不到。
马芳铃沿着石板路走了一会儿,旁边的小巷子里面伸出一个人头,目光触及她背上的长剑,又满脸惊恐地缩了回去。
整个城里面,好像只有一扇门是开着的,门上悬着一块招牌,“轩德酒楼”。
马芳铃走进去,只有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趴在桌子上,听到脚步声,懒洋洋地抬起头,打了个呵欠:“今天不……”
看到马芳铃,剩下的话又咽进了嘴里,强行堆起满脸笑容,迎了过来:“这位女侠,想喝点什么,吃点什么,还是要住店?”
马芳铃拣了张桌子坐下来,随口一答:“麻烦上盘卤牛肉,再来壶烧刀子。”她本意也不在吃饭,就报了两道最普通的菜名,没想到店小二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拼命忍耐着要吐出来的冲动,话都说不完整。
“女侠,小店现在没有卤牛肉……”
“那就来份凉拌鸡……”马芳铃还没说完,就被店小二打断了。
“对不住,没有鸡、鸭也没有,什么肉都没有!”
没有肉的饭店?那可是前所未见。
马芳铃奇道:“为什么?”
店小二吞吞吐吐:“因为……厨子今天不敢宰牛也不敢杀鸡……”
不敢宰牛也不敢杀鸡的厨子?真是奇闻。
马芳铃想到了什么,试探问道:“小二哥,我前段时间刚路过这里,那时候很是热闹,今天再来怎么突然就成了这般模样,你家厨子变成这样是不是和这有关?”
店小二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只有他们两个人之外,才低下身子小声说道:“女侠你有所不知,昨天我们这里来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故作神秘,就是想引起马芳铃的兴趣,马芳铃也配合着压低声音:“魔头?”
“一个瘸子,拿着一把恐怖的黑刀,就在前面的节妇坊,将郭家上下二十九口全部杀了,连最小的孙子都没放过,那孩子才十岁啊!”
“呀!”马芳铃吓了一跳,捂着嘴惊呼道,“那么没人性?”
店小二点点头,马芳铃的反应让他很有成就感,滔滔不绝继续给她讲述:“就是,太没有人性了!姑娘你没看见,那尸体啊,堆得比屋子还高,长街上全部是血,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到最后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下了场雨,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