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了吗,怎么还有闲工夫来我这敲诈。”
她本来就胖,脸上肉乎乎地,一生气脑袋更像一个圆滚滚的球。
路小佳点点头:“我来你这里找找线索。”
一方青没好气道:“雍和盟财大气粗,根本没必要到我这周转,我可没什么线索给你。”
路小佳笑道:“雍和盟没必要,安古阳有必要。”
一方青更是糊涂了:“我从来没和安古阳打过交道。”
路小佳道:“因为安古阳不想泄露身份,一定乔装改扮保证不会有人认出他来。”
一方青不屑道:“哼,偷偷摸摸来找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各个都蒙着脸藏头露尾,我更不可能认得谁是安古阳。”
路小佳微笑道:“你虽然不认得他的人,但是他来典当的东西你一定不会忘记的。”
“什么东西?”
“我暂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方青额角冒起了青筋,大骂道:“你耍我!”
“唉,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啊!”
一方青深吸两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脸色有点黑:“有话快说!”
路小佳偏偏慢条斯理,一条条说道:“大概在十年前,有个人乔了装蒙了面来找你,想要当一件东西。”
一方青按压住火气:“就这?鬼才记得清楚。”
路小佳道:“这个东西不是很大,应该是珍宝玉石一类的东西,价值高易携带,而且很特别。”
一方青耐着性子问道:“有什么特别?”
路小佳道:“也许是罕见的品种,也许是独特的造型,或者有什么独一无二的图案标志,无论是谁,只要见过了就一定过目不忘。”
一方青皱着某头,拼命回想着。
路小佳继续说道:“你一定特别喜欢这件宝物,拼命说服他死当,但不管你开多高的价码,他都坚持活当,而且一定要求最长的期限。”
一方青的眉头舒展了,静静地思考着。
路小佳道:“那段时间,和安古阳加入雍和盟的时间差不多,之后雍和盟声名鹊起,日进斗金,安古阳也因此积累了万贯家财,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人来向你赎回这件东西。”
“期限很长,本金和利息加起来,绝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这个人轻易地付清了。”
“现在,你有印象了吗?”
路小佳的声音轻柔,像怕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方青眼珠骨碌一转,却问路小佳:“你什么时候来赎回你的东西?”
路小佳哈哈大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最近手头有点紧,改天吧。”
一方青立刻拔腿跑路,生怕跑慢了又被路小佳逮住:“那这件事我们也改天再说吧。”
“唉……”路小佳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没有线索,就没有办法调查……”
一方青的脚步慢了下来。
马芳铃又怎么不明白路小佳的意思,也跟着叹了口气,捧着下巴很是苦恼:“时间拖的越久,花费也就越多,路大侠,我们已经入不敷出了……”
一方青的身子僵住了。
路小佳道:“是啊,我只能想办法去弄点钱了,你知道什么地方能弄到一万三千两银子吗?”
马芳铃突然恍然大悟:“听说有个地方叫‘长生库’,那里……”
一方青凶狠地转过身,嘴里大骂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我才认识你这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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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刚跨出门槛,“长生库”的大门就“砰”地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估计今天要闭门谢客,除除晦气。
人生难得吃一次闭门羹的马芳铃好奇极了:“你到底在她那里当了什么东西?”
路小佳也不隐瞒:“一把剑而已。”
“什么宝剑?”
路小佳平日里只用他的无鞘剑,若是得了什么宝剑换成银子花也不稀奇,他的钱来得快去的更快,薛大汉的家产不就是这样一眨眼就被他花光了,马芳铃也是用剑之人,对宝剑十分喜爱,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地猜测是哪把宝剑……
“‘天下第一快剑’,你觉得值不值一万三千两?”路小佳狡黠一笑,反问道。
马芳铃瞪着路小佳别在腰中的剑,平平无奇,细长轻薄,可以和破铜烂铁称兄道弟,没有剑鞘锋芒外露,实属杀人的利器,但河边随便一块石头也可以杀人,所以杀人这个功能对提高它的身价没有任何帮助。
天下第一快剑,是人,而不是剑。
这样一把剑,莫说一方青这种在商言商的当铺老板,就是做慈善的大善人都不可能出一万三千两银子。
路小佳能用它从一方青手里换来一万三千两,肯定是用了非常手段。
对此,马芳铃只有一句话要说:“你真无耻……”
路小佳含笑收下:“过奖!”
区区一个“无耻”怎么能戳破路小佳的脸皮,马芳铃话锋一转,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你怎么知道安古阳在一方青那里典当了一个东西?”
长生库一向声名在外,不到迫不得已,谁也不想跟它打交道,所以周边一直挺冷清的,又建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大门关上之后,放眼望去,就只有路小佳和马芳铃两个活人。
路小佳索性坐在台阶上,慢慢道:“安家早已落魄,安古阳也一直穷困潦倒,直到十多年前,他忽然富裕,迁来青州,对外的说辞是收到了在汾州的远亲的接济。”
马芳铃沉吟一会儿,说道:“那个远亲难道是汾州的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