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女的博弈啊,谁先动了心,谁就如同下地狱,受拿刀山刺、油锅烹。
陆葛嘉认为女孩儿就该怜惜女孩儿,她自然心疼严颂,便说:“忘了就忘了,反正吧,十个暗恋,八个最后的结果都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等到多少年后一参加同学聚会,心里立马就庆幸了。什么秃头啊、啤酒肚啊,真是太令人梦想破灭了。”
这话,严颂欣然同意。
陆葛嘉:“那……大学呢?够年龄了吧,也没什么学习任务,可我也没见你谈一个啊,难道是高中暗恋后遗症。”
“都说已经忘了啊,”严颂笑她想得太多。毕竟人这一辈子都是朝前走的,眼就得往前看,她拎的清清楚楚,一味的沉湎于镜花水月,徒徒落得感春伤秋。
“其实就是单纯的没有时间,你也知道的,我每天都忙着打工挣钱,哪有时间跟男生约着吃饭、看电影。”
她们1606宿舍情况比较特殊,宿舍六人来自学校的六个不同专业,平日里上课时间交错,很多集体活动无法开展,所以彼此关系也就过得去。
是以陆葛嘉对严颂的家事不很清楚,只知道她学费全靠助学贷款,平素生活过的十分拮据,就说:“真笨呐你,你学学人家李娇,一学期换了几个男朋友,手机就换了几部,大一回家坐火车,买的还是硬座,现在坐飞机满世界旅游去了。”
严颂只一味地笑:“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呀。”
一段时间内的默默无语。陆葛嘉眼皮灌了铅似的沉重,后来,严颂听见她温和舒缓的鼻息,晓得她已睡着,便匀了条薄毯搭在她腰间,许是将她不小心惊动,陆葛嘉一边无意识的嘟囔着“严严,咱俩搞百合吧,我有钱养你啊”,一边翻了个身。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雨势减小,打着窗下的芭蕉叶,声音潇潇切切。
严颂后来却是失眠了,直至凌晨五点,晨间早风携着凉爽灌入窗间,几声鸟雀啾鸣,她才昏昏,谁知又起了梦。
是一高的篮球场。不知是谁投进的三分球引起了满场的喝彩。严颂被挤到最外围,只得奋力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她看到球场中央的少年,胳膊和腿都是瘦瘦长长的,背影干净地仿佛孤竹。
秋风飒飒吹过,少年白色校服的下摆全涨了起来,像帆。
“你……是谁?”她低低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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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的头一年,严颂竟然相当顺利的通过了教师编制考试。
教师这个职业,想要发财挣大钱不怎么可能。然而对像严颂这种没有多么强烈事业心的女孩儿来说,得到这样一份工作实在是感到心满意足。毕竟,体制内就代表着稳定,人际关系也简单。
只除了有一点,就是不怎么有利于解决男女交友问题。
学校内,男女老师比例1:9,实在是僧多肉少;再说了,大家一个学校共事,也不怎么好意思下手,不成的话往后见面尴尬,成的话,这吵个架,闹个离婚,还不得全校皆知了。
加之严颂工作以后,性格越发的宅,工作日一回到家就闭门不出,好不容易盼来个双休日,除了和陆葛嘉约着吃饭、逛街、看电影之外,就是宅在家里睡觉、看小说、追电视剧跟动漫。
生活平平淡淡,不起丁点波澜,连严颂都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时间是给人偷走了吗?不就是眨个眼的功夫嘛,怎么她都大学毕业五年了。
另外,她在感情生活方面竟然还是白纸一张。
陆葛嘉对此还特意发表了一通评论,大致意思是:你是把月老得罪了吗?连只烂桃花都开不出来!
白纸一张的严颂,长到二十七岁,虽然不情愿承认,但事实就是,这破天荒的头一遭给一个陌生男人搭话了,是以第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只顾在脑子里特别认真的思考他刚刚问的那个问题——“严小姐真是好脾气,这般都不会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