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严颂跟展彤、康明珠两个女孩儿学习滑雪,奈何她的运动神经缺乏,往往摔个四脚朝天,最后遭到展彤的无情嘲笑,连一贯波澜不惊的康明珠,眼底都隐隐无奈。
一上午时间,三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儿,感情突飞猛进。
午餐时间,一行人又决定要举行户外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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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颂那双乌漆漆的眼珠四处寻觅。
“瞧什么呢,颂颂?”展彤询问。
严颂回答说:“一上午都没看到穆晓蕾,不知道她吃饭了没有,需不需要给她准备一份烧烤?”
展彤、康明珠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展彤用手肘碰了碰康明珠:“明珠,还是你说吧。”
康明珠沉吟半响,道:“颂颂,我跟彤彤不是故意要瞒你,主要是怕伤害你跟行昭的感情。”
在她沉静的叙述中,严颂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一出闹剧:穆晓蕾爬了闫行昭的床,引得闫行昭气急怒斥,最后因难堪,自己驱车离开了。
严颂惊骇极了,一时沉默无话,这般神情落入展彤的眼底,则解读为是因狗男女伤心了。
“真是不要脸,想男人想疯了!”于是展彤先大声痛骂穆晓蕾,又小心翼翼的关切严颂,“颂颂啊,你没事吧,甭管怎么样,我跟明珠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连康明珠也跟着点了点头。
严颂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说清楚,“谢谢,不过,我跟行昭已经分手了。”
展彤瞪圆两只眼睛:“什么?分手了!什么时候?不会是因为穆晓蕾吧。”
严颂:“嗯嗯,就在昨天晚上,和平分手,和晓蕾无关。”
展彤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正当她要张口追问时,康明珠瞅准时机,一串翅根喂到她嘴里:“彤彤,尝尝,烤熟了没?”
展彤:“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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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里的旖旎,走马灯似的在闫行昭脑海里播放。
雪白的横陈,同冷黑的真丝床品形成鲜明对比,刺激地男人太阳穴突突狂跳,惊怒交加,闫行昭毫不留情地挥开纠缠过来的柔软身体。
穆晓蕾红了眼圈,细碎呻/吟。
冷静想来,大概那时候,她身体撞到哪里,才红了眼圈,声声嘤咛,可惜闫行昭当时昏了头,气急败坏地骂她不知廉耻,让她滚。
喷香的味道打鼻端传来。
严颂道:“我烤的的,尝尝味道好吃不?”
闫行昭心不在焉地接过羊肉串,阴沉的面容稍微有了点好颜色。
严颂抿了抿唇角,忍不住说道:“行昭,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闫行昭机械的咀嚼,机械的吞咽,最后神情挫败道:“她是晓蓓的妹妹。”
这句话与其说是讲给严颂听,不如说是给自己提一个醒。
大千世界,他可以喜欢很多人,但唯独不该喜欢穆晓蕾。
男人垂首,温润俊逸的脸庞藏在额发的阴影中,严颂蹲下身体,拉着闫行昭的手贴上自己的面颊,她说:“行昭,你要困在名为穆晓蓓的深渊里多久?我知道,我不是穆晓蓓,我没资格替她说些什么,但是,你和晓蕾念念不忘的那个善良、温柔、坚韧的姑娘呢,她会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背着歉疚度过余生么?她会不会希望自己的妹妹得到她所追求的幸福。”
闫行昭拇指轻轻地摩挲了下严颂的右颊。
脑海里乍现的却是另外一张害羞娇怯的小脸。
“我还能回忆起第一次见晓蕾时的情景,小豆芽菜似的一根,藏在晓蓓身后。她姐姐揪啊揪,她才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苹果脸露了真容。那会儿,她差两个月,满十三岁,她十三岁生日,是我买蛋糕,跟她姐姐在医院帮她过的。颂颂……还记得我跟你提过,她们的爸妈在她们小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么,晓蓓说,那天,她们原本是去参加晓蕾幼儿园的亲子活动,因为这件事,她们的爷爷奶奶一直认为小孙女是扫把星,再加上晓蓓护犊子,当时的晓蕾性格害羞内向,脑袋总偎在她姐姐怀里……做出昨晚那样出格的事情……”闫行昭碎碎念,她恐怕心里也会害怕。
严颂:“行昭,我问你,你拒绝穆晓蕾究竟是不喜欢还是不敢喜欢?如果是前者,我记得你同我讲,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谁也不能绑架谁;但如果是后者,人生苦短,亦有意外。”
闫行昭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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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亦有意外。
严颂心弦微动,某种名为想念的情绪渐渐浓稠,湍湍流淌。直到晚上回到自己家中,才稍稍缓解。
她在“咚咚咚”的敲门声里开了门,洋葱热情地扑过来,围着她转圈圈,严颂现在已经可以泰然自若的同它亲近,嬉闹了一番,严颂看向沈芳洲,他高大颀长的身躯衬得楼梯间窄小壅塞,薄橙的灯光投射下来,暗影将她全部笼住。
“今晚没去酒吧?”严颂仰起雪白的脖颈。
照理说,这是个死亡角度,一不留神,美貌就会大打折扣。可眼前的男人,生生hold住了,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分明,连喉结,微微一滚时都隐隐透出蛊惑的性感风情。
真是被造物主偏爱呢。
沈芳洲轻吐烟圈:“有姜帆照看。”
严颂:“哦哦。”
接下来,再说什么好呢,严颂盯着袅袅漫开的青灰色烟雾,心中有些犯了难,习惯性地拿齿尖磨着下唇。
这般平平无奇的对话,也使得男人微挑双眉,他一边捏着烟送进唇间,一边视线凝着严颂光洁的脸庞,点漆似的黑眸闪烁,沈芳洲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