诰命安人,是个有品阶的宫人。
“正是!”苏阿苗点头,“老奴与苏嬷嬷是同乡,得她厚待几分。”
长孙星宁端起茶杯,借机打量苏阿苗,“听说苏嬷嬷在长公主仙逝后,不愿留在伤心地,独自回了乡?”她饮了一口茶,对苏阿苗的话半信半疑,“十几年过去了,苏妈妈与苏嬷嬷也许久不曾见面了吧。”
“是呀,老奴嫁了人留在了京城,苏嬷嬷归了乡,当年长公主府的人去的去,死的死,已不剩几人了……”
长孙星宁皱眉,总觉得苏阿苗话中有话。甚至是苏嬷嬷回乡一事,她也觉得很是蹊跷。
依照苏嬷嬷疼爱南康长公主的架势,怎么说她也会留下来照顾姜祈安,等他长大成人呀。姜大人对待姜祈安的态度,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舍得离开京城,将七岁的姜祈安丢给一个对他不闻不问的人呢?
不愿留在伤心地?长孙星宁不信。
这其中必有隐情!
“暮色已至,耽误苏妈妈不少时间了。”这苏阿苗定然知晓不少往事,长孙星宁思忖。
不过没关系,她会慢慢撬开苏阿苗的嘴,直到往事浮现。既已尘封十几载,向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长孙星宁暂时按兵不动,“长公主和郡王爷母子情笃,然早早阴阳两隔,这实属世间惨事。我虽身为枕边人,却也无能为力,只好多了解些长公主,多知晓些往事,才能令郡王爷开怀。”
果然,苏阿苗在听到她表示愿意多了解些南康长公主时眼睛微微一亮,“郡王妃以为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全貌,不可评价。”长孙星宁浅浅一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长公主必定是位好母亲。”且还是个痴情的女子……
苏阿苗隐隐露出欣慰的笑容,“郡王爷真是有福气,娶到了您这样知书达礼、善解人意、聪慧通透的好妻子。”
她那牛脾气上来的时候,一般人可招架不住……
长孙星宁心虚,呵呵一笑,“能嫁给郡王爷,才是星宁三世修来的福分。”
“都有福分,是天作之合!”苏阿苗被烧得皱褶的脸皮微微抖动,显然是真的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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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近日不太平,身为锦衣卫同知的女婿外出办差不在京,长孙简担忧女儿的安危,特地让夫人张氏去一趟崇宁郡王妃。
自母亲过府一叙后,长孙星宁便对外称了病,窝在王府里不走动了。
不太平的导火索是二皇子办砸了差事,引得朝堂不满,甚至有人提出从宗室中挑选好的苗子当作储君培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是权力中心的皇城。
“这二皇子也太荒唐了。”金珠边给长孙星宁通发,便啧啧不停。
“可不是嘛,竟然在祖宗的灵堂做下这等荒淫的事情来,当真是闻所未闻。”溢彩听到声音,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凑了过来。
“我看你是和金珠待久了,说话也不过脑子了。”流光点点溢彩的额头,“皇家的事情,哪有你置喙的余地。”
“唉——”金珠斗嘴,“你说她就说她,扯我做什么?”
“我看是郡王妃太惯着她们了,这才教她们无法无天了。”银珠挽住流光的胳膊,跟她统一战线。
半刻钟过去,四人仍吵得不亦乐乎。
还是长孙星宁无奈地叹了一句,“哎呦,你们可别吵了,我的脑壳都疼了,再吵下去,我这装的病也要变成真的病了。”四人这才罢休。
也幸好府里向来规矩严,传不出话,否则,这两个丫头得调教调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