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染搔了搔头,心虚地笑笑,说道:“我去教书,那岂不是误人子弟嘛!呵呵……”
突然,她笑容一凛,紧张地扯了扯君安的袖子。
这一扯差点把木钗扯落。君安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藏好木钗,问她:“怎么了?”
“木鸢兵兵!”阿染给君安使眼色,压低了声音,“在你身后,往我这儿飞来了!”
君安侧身用余光扫去,果然有五十只小木鸢排着整齐的队形正朝他们的方向飞来。
“绝不能让凡人看见它们!否则会很麻烦!你快帮我挡一下——”
阿染说着,躲到了君安的背后,转过身施法指挥木鸢兵兵往无人的小巷飞去。
君安则顺势朝夫子走去,高大的身躯巧妙地将阿染完全遮住,边走边对夫子自我介绍道:“夫子,在下君安……”
他揽住了夫子的肩膀,阔步往外走去。
“啊,郎君好……”夫子不明就里地跟着君安的步伐走着,“那个阿染姑娘……”
“没事,她东西掉了,找到就来。”
阿染躲进无人小巷,听木鸢兵兵向她报告周澜婷的情况,不放心地问了好几次:“确定周澜婷回妖界了?你们亲眼看着她安全地进入妖界了?”
木鸢兵兵们挥舞着翅膀,不厌其烦地点头应是。
阿染总算是踏实下来。
其中一只木鸢兵兵又飞到她面前,一边弯曲了翅膀在脸上抹来抹去,一边发出吱吱叫声。
“你说周澜婷是哭着回到妖界的?”
木鸢兵兵表示,是的。
阿染表面不以为意,心里却生出了一丝窃喜,压着嘴角说道:“哦,被拒绝了么,伤心总是难免的……好了,你们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吧!”说罢,挥手收了木鸢兵兵。
她心想,周澜婷哭鼻子,本魔王若是叫人看出来高兴,定会显得本魔王不太厚道。
嗯,还是要装一装的。
不过阿染才装了半刻不到,便歪着头为自己找到了借口开脱:她觊觎本魔王的郎君,目无尊长,痴心妄想,哭也活该!
如此一来阿染就不再觉得自己幸灾乐祸有什么不妥了,甚至还故意出声大笑了两下。
她心情愉悦,蹦蹦跶跶地去追君安,然而刚蹦跶到小巷的转角,还未出巷口就感觉有一股奇怪的力量突然在体内四处乱窜。
阿染还以为是自己高兴过了头,连带着凤凰之力也兴奋地窜动,立刻停在了原地,调理内息平复情绪,可越这样越觉得不对。
这股力量貌似不是凤凰之力,倒像是仙家的真气。
阿染皱起了眉,目光凝重,掐指一算,距离那晚她将言肆等仙门弟子扔到镇外山林已过去了七八日。
按照那片山林的大小,其他弟子不出三日便可寻找到言肆等人,再加上返回仙界所需的时间,他们此时应当都已回到仙界了。
定是言肆回到仙界之后,把他们在月柳镇备受欺辱一事告诉了泽隐,泽隐驱动了那张仙符,导致残留在本魔王凤凰真身内的上仙之血开始作乱,损害本魔王的本源力量!阿染心想。
时不我待,看来过完年必须赶紧回魔界养伤了。
她急忙拿出方还的丹药,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千思冢里的那些水晶棺椁上的封印便会破裂,那样……后果将不堪设想!
“也不知这药管不管用。”
阿染死马当活马医,生生吞了半瓶子丹药,好歹是将这股异常的力量给压了下去。
她叹气,有些后悔这几天因为怕疼……哦不,因为忙于书院的事情而惰于换药了。
唉,旧伤未愈,又中了泽隐的残血邪符,内外交因,心力交瘁,该怎么跟君安解释呢?阿染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着,突然就不想这么快地回到书院了。
君安是她的骨,能与她共用凤凰之力,自然也不难察觉到她的伤势。前两天伤势见好,她不换药尚且说得过去,可现在……
走着走着,阿染猛地打了个寒噤,抬头一看竟不知何时走到了书院。
果然,君安面色不善地在书院门口负手而立,看见阿染后,阴阴沉沉地朝她走过来。
阿染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逃。
可她刚向后撤了两步就被君安一把捏住了手腕,对方探查到自己紊乱的脉象,僵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呃,是那晚中的符……”
“一张普通仙符怎会伤你成这样?!”
“呃,符上有泽隐的血……”
“为何不告诉我?”君安气得简直要将阿染的手腕捏断了,眼里冒出浓重的杀气,态度狠绝道,“当时我就该把那仙童给杀了!”
本是墨色的双瞳此刻正爬蔓着血气。
阿染顾不得自己青紫的手腕,反手握住了君安冰凉的手掌,轻声唤道:“卷卷,没关系的,你冷静一点,这点小伤两三天就好了。”
君安没有回应,眸中血色渐浓。
路上行人甚多,阿染怕君安因失控而伤及无辜,连忙将他带进了书院,且设下屏障将一楼与二楼完全隔开。
夫子正在书院二楼布置藏书阁,把成百上千册的书籍分门别类地摆好,忙得不可开交,浑然不知一楼发生了何事。
屏障内,阿染站在君安身前,双手托住他脸颊两侧,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君安,看着我!”
君安的双眼已全是血色,除了杀意再无别的情感。
他恨极了那个仙童,眼神恶狠狠地直视着前方,仿佛站在自己面前不是阿染,而是言肆。
他根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