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珍大口喘气,落泪嘶哑道,“梁兄别管我,他们杀人如麻。”卢涛两位护法武功高强,熟用各种阴毒残忍的杀人术。
舒光霁主动击退二位穷凶极恶之徒,刀光剑影之中他毫不吃力,冷声道:“救人。”
梁飞逸不由得佩服少年深不可测,他飞身踹飞卢涛,扇面冒出锋利刀尖划过柱子,坚硬铁链应声碎裂。梁飞逸抱住阙水珍往下倒的身躯,拍拍她的脸:“阙小弟,你还好吗?”
阙水珍浑身发抖,恍惚望向蓝衣青年关心的面庞:“我的内力被封住了。”
“咚!咚!”高大的护卫一前一后倒下,舒光霁手中剑滴血,冷酷黑眸落在墙角的卢涛身上,犹如夺命的阎王。
卢涛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别,别过来。”孤立无援,遗忘的恐惧降临。他难以置信,当年任人宰割的少年,强的令人发指。
“彭——”卢涛扔出一颗小球,一阵呛人的黑雾在众人面前炸开,少年掩面遮挡,一剑凌厉扔了出去。
“咳咳咳…”梁飞逸和阙水珍剧烈咳嗽,克制不住流泪。待烟雾散去,暗室角落已无卢涛的身影,舒光霁的剑也不见了。
梁飞逸转头看向地下室大门,扼腕叹息:“让他逃了!”
舒光霁面不改色一掌打穿墙壁,轰然破开黑漆漆的大洞,前方隐约有一条密道。
“穷寇莫追!”梁飞逸喊道,卢涛是地下室的主人,他最熟悉错综复杂的暗道。若少年无防备追上去,只怕前面有陷阱等着他。
未等梁飞逸说完猜测,舒光霁毫不犹豫只身踏了进去:“带阙水珍回去。”无论死活,他要把卢涛带给姐姐。
“诶,你小心啊。”梁飞逸左右权衡,带着少女离开地下室。
阙水珍拉住蓝衣青年的衣襟,神情意外冷静:“放我下来,官兵很快就来。”
拿到舒大哥的剑谱,阙水珍始终于心不安。她痛下决心做诱饵,揭穿卢涛的真面目。功亏一篑,卢涛逃走了。少女紧紧抓住撕扯下来的官服布条,无妨,做过的坏事都会留下痕迹。欺辱郡主,卢涛迟早要付出代价。
梁飞逸刹那间明白少女以身犯险,又气又心疼道:“你犯什么傻,不怕死在他手里?”为何不和他说,为何要独自面对?青年不知不觉对阙水珍上心了。
阙水珍被痛骂,害怕莫名消失,轻轻笑出声:“梁兄,多谢相救。”
少女一笑,梁飞逸没办法:“先离开这,剩下的交给我。”为了少女的名节,他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只有…处理掉中郎将相干的人。
一群黑衣人在暗处看着自家少主抱着陌生的俊俏小公子,笑意吟吟的模样格外惊悚。
……
郊外,应今稚在马车里下棋,一边听系统汇报情况。卢涛打开机关仓皇而逃,弯弯曲曲朝着她而来。
冤家路窄,荒野中一辆孤零零的马车格外显眼。卢涛摁住冒血的胸口,一剑砍在马车门边,狠声道:“滚下来。”
车帘破开成两半,应今稚端坐在马车内:“你让谁滚?”
“呵,应今稚。”卢涛脸色发白,不怀好意,“你一个人,彦绥不在?”
应今稚:“剑不是你的,物归原主。”
“你舍得和我开口了?”卢涛跳上马车,剑横在应今稚肩头,狰狞地笑,“剑的主人已经死了!”
应今稚心头一刺,系统没有说舒光霁是否平安无事。她很快反应过来,少年不可能输。女人声音不含感情:“凭你?”
卢涛气疯了,剑刃在女人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压出一道血痕,“没有彦绥护着,谁给你的胆子挑衅?”那场大火之后,应今稚废掉一样躲在彦绥身后,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青年得意洋洋之时,闻到一阵幽幽冷香,整个人异常的兴奋。他面颊病态红润,低下头:“好香啊,你带的什么药?我若要了你,是不是不再受彦绥的控制?那个疯子逼我给他当牛做马,真想杀了他。”
卢涛挑起应今稚一缕长发,胡言乱语:“老天爷对我真好,丢了猎物,又送上门一个。”
“你以为,谁是猎物?”应今稚勾唇一笑,令人不寒而栗。
女人优雅弹指,寒光闪过,卢涛眉心一疼,心底发慌扑上去:“你干什么?”
应今稚夺走剑,一脚将人踹下马车:“我带了一样好东西,你的催命符。”
卢涛眼前发黑,周身血脉剧痛:“唔…”
“姐姐!”舒光霁匆匆赶到,脸色大变。冷峻少年指尖发颤,掏出白帕摁住女人渗血的伤口。
应今稚淡笑将剑还给少年:“我没事。”
女人温柔的笑容,更加刺眼。舒光霁知是应今稚的安慰,自责道:“对不起,我来迟了。剑还伤了您…”
应今稚坦诚道:“小伤。再晚一点,你只会见到他的尸体。”本想毁尸灭迹,少年回来比想象的快。
舒光霁没把应今稚的话当真,卢涛却发起了疯,哈哈大笑:“彦绥知道么,你们的奸情?”
应今稚和舒光霁看疯子的眼神,淫者见淫。少年上前堵住卢涛的嘴,温顺道:“我很快回来。”这次,他不会离开姐姐太远。
应今稚无声叹息,和她不一样,少年大约会心慈手软。
卢涛被可怕的怪力拖到一处山洞,挣扎的四肢麻痹,喉咙喊不出声音。他清晰听到山洞深处猛兽的吼叫,最后看到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映着他惊恐苍白的面容。
不一会儿,舒光霁提着剑回来,衣着干净清爽:“他不会再出现了。”
应今稚笑道:“你没事就好,做的不错。”
单纯一句夸赞,冷面少年微红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