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受轻伤,要来晚了。
应今稚庆幸没有被动等待:“不用,我们想办法回去。”
系统消耗太多能量,选择休眠直到宿主离开。舒光霁的伤养好大半,应今稚才松口离开山谷,与曲轩景汇合。
附近乡村同样遭受灾害,三人帮忙一起重建房屋,义诊村民。由于山路堵住,联系到外界已是两个月后。武林盟主失踪,江湖上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树大招风,武林某些势力蠢蠢欲动,播散舒光霁意外身死,急需新立盟主的消息。更有心险恶的谣言:应今稚和师尊同为夫妻,乃是一丘之貉。师尊以死谢罪,应今稚却逍遥法外。
舅舅舅母、阙水珍和梁飞逸闻讯前来四处寻找他们下落,澄清那些恶意谩骂的言论比造谣难得多。
应今稚终于归来,一边是亲朋的热情欢迎,另一边是武林盟的警惕和戒备。
“舒盟主与这位妖女可是同流合污?”领头的是域音派掌门付立敌意鲜明,舒光霁平安无事,打乱了他们更换盟主的计划。
“不准污蔑我姐姐!”阙水珍义愤填膺,恨不得干翻这群坏人。魔教少主梁飞逸在少女身侧:“冷静点,不要被牵着鼻子走。”
坊川派弟子乔文乐娴熟打圆场,笑容和煦:“其中定有误会。是吧,付掌门。”
付立一声冷哼,软硬不吃:“坊川派一丘之貉。”
“你…血口喷人!”坊川派弟子们激动起来,场面变得剑拔弩张。
舒光霁面色冷峻,沉沉盯上付立:“你到底想做什么?”
清俊少年气势逼人,付立后背一凉,咬牙针对应今稚:“舒盟主公正不偏,处置妖女应今稚上务必不要徇私。”他们公开诋毁、暗地传出应今稚是妖孽的言论,在于给舒光霁泼污水。如果少年百般维护“妖孽”,他们就故意解读二人有私情,舒光霁杀师夺妻。
舒光霁周身气势一变,杀气腾腾:“义姐是好人,我比你清楚。”
梁飞逸认为不适合火上浇油,拉着阙水珍低声道:“舒盟主,我带姜大夫离开。”
域音派的如意算盘,应今稚听的一清二楚。她给舒光霁一个眼神:和我撇清干系,才是明智之举。
人心险恶,她不想连累舒光霁落得千夫所指的地步。
舒光霁明明看懂了,黑眸中的怒意和心痛更甚。少年流畅下颌线紧绷,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上剑柄:“我说过了,谁欺负她,便是与我为敌。”
众人心头一颤,压得几乎抬不起头。少年盟主竟像触到逆鳞,毫无顾忌释放澎湃杀气:只要他想,杀光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舒光霁义无反顾的执拗,超乎想象。应今稚摁下少年拔剑的手,让他收敛杀意。她走到付立身前,矜傲优雅:“谁指示你诬陷我?利用你这枚棋子挑衅盟主,搅乱武林盟是想毁了域音派,其心可诛。”
女人妖异银眸看穿人心的冰冷嘲讽,域音派付掌门心头震动,严词厉色:“妖言惑众!”
应今稚面不改色:“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望付掌门做对判断,不要后悔。”
在场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谁也不想掉进他人算计之中。掌门付立沉默片刻,拱手道:“姑娘是要自证清白?”
“不,你拿不出确凿证据,就是陷害无辜之人,准备好付出代价。”应今稚微微一笑,逼近付掌门轻声道,“光霁是我教出来的。应对不怀好意之人,我向来斩草除根,从不心慈手软。”
有一瞬间,付立深刻感到,应今稚比高冷少年还可怕。他们本是捕风捉影,拿捏人心。再硬扛下去,与弟子们不一定能活着出去。
一场危险的风波,消弭在应今稚只言片语之中。
人群散去,舒光霁脸色冰冷:“我出去一趟。”对应今稚不利的威胁,都要处理干净,不管用什么办法。
应今稚叫住寒意阵阵的少年:“我也要启程,与大家告别。”只要她还在,暗处的人就会抓住少年的软肋不放。
舒光霁眼底微慌:“那些人给姐姐带来不快了?我会处理好,不会有流言。”
应今稚摇头:“我定好今日走。”三月之期将到,曲轩景学有所成,医学典籍整合完毕,她可以放心离开。
舒光霁丝毫不像方才气势汹汹的恶犬,忍耐伤心,乖乖地问:“可否早些回来?”
应今稚迟疑:“那个赌约,取消吧。”
“何意?”舒光霁顿时猜到应今稚看出他龌龊的心思,女人像对待曲轩景一样无情残忍,决定此生不复相见。少年痛苦、迷茫,无可自拔地祈求,“我要做什么,姐姐才能留下?”
应今稚偏开视线:“抱歉。”她不想再欺骗他。
舒光霁眸子溢满无助的悲伤,绝望低下头,“天色已晚,明日再走可好?”
小小的请求,应今稚狠不下心:“…行。”
当夜,阙水珍找到舒光霁:“我舍不得姐姐,不过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武林各派别有居心,连她的坊川派不能说完全正直,应今稚不应卷入其中。分开,对她,对舒光霁都好。
舒光霁六神无主,说出心中打算:“我一起走。”
阙水珍震惊:“你不当武林盟主了?不行,这个江湖善恶不分,没有你会更加的混乱。”
“我为姐姐当的盟主。”舒光霁长身玉立,黑眸冷漠,“江湖的死活与我无关。”
阙水珍吓得僵住手脚:“你这样偏执,早晚会伤到姜姐姐的。别让她恨你!”
舒光霁心头一刺,沉默不语。少年唯一所渴求的,仅仅是陪在她身边。
阙水珍何尝不难过,语重心长道:“放下你的执念,好好送姜姐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