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意磕磕巴巴:“没事,我自己可以。”
应今稚:“无妨,我是大夫。”
舒光霁默默松了口气,心底升起羞愧。他不该怀疑师娘:“我们…先回。”免得那些人回头追来。
马车上,小姑娘很好哄,腼腆地扬起红肿的面颊。她准备好忍痛,微凉的膏药很快舒缓了痛意。少女小心翼翼靠近应今稚,眼巴巴地问:“师娘是怎么做到的?”把那群人吓得屁滚尿流。
应今稚处理小女孩其他的伤口:“点了麻筋,半个时辰后自然会解。”
阙水珍恍然大悟,崇拜的眼光:“师娘好聪明。”
卢涛真笨,被吓的当众出丑,白白挨了好几下。
舒光霁抿着唇,头低的更低了。
马车内太安静,另外两个人话少,相似的冷冰冰。阙水珍看小公子瘦了许多,从前开朗阳光的他,阴沉的没有一丝笑意。
为了缓解不安,阙水珍一路上在说话:“我们要去哪儿?”
舒光霁握紧拳头,低声道:“拜祭爹娘,哥哥他们。”
阙水珍的泪立刻流了出来,哑声道:“我知道在哪。”
崇山依山傍水,陵园一个个墓地埋葬至亲之人,两个小身影孤孤单单。阙水珍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舒光霁无声如一座雕像。
除了第一夜,应今稚再没见过舒光霁哭。她远远注视着,只因一靠近,她的心如刀割,眼睛痛的几近落泪。
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情绪。原主和舒光霁的哥哥师兄妹的情谊深厚,如今天人两隔。
黄昏时分,舒光霁回头,一眼看见树下的白衣女子。他心头混乱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舒光霁第二天下地,第三天正常行走,刻不容缓下山出发。乔师兄不放心跟来,舒光霁没有答应。仇人在暗处,此行凶多吉少,他并不想拖累旁人。
本以为师娘别有用意,却只是单纯地保护她。今日师娘完全可以丢下他,结果冒着得罪知府的风险救了他们。
舒光霁有太多困惑,师娘是个怎样的人?她似乎并无恶意。
天黑之前,三人下山进城,河边草丛冒出微弱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