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小姐一声不吭成为这片别墅真正的主人,将盛家所有员工大换血。留下来的乔灵瑟瑟发抖:恐怕,天大事情才足以刺激到她。真实身世的打击?来的也太迟了吧。
因此,乔灵格外关心:“刚才,发生了什么?”
瞿封砚表情很难看,提起“虞读”不存在,盛今稚竟然感觉到了心痛。
趁青年忘记反抗,盛今稚牵上他的手反复测试,疼痛没有那么明显了。在乔灵可疑的视线里,少女从容淡定,下颌微抬:“没事。”
乔灵看眼色的本领如火纯青,丝滑关上检查室大门:“好的大小姐,小的告退。”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盛今稚隐隐的别扭:“你想问就问。”真是的,青年目光灼灼,她的脸上快被盯出洞了。
瞿封砚无情抽回手,握紧拳头抵住墙面:“牵手,会痛?”青年浑身血流停滞,脸色苍白地确认刚才愚蠢的坚持伤害了少女。
“这样说本末倒置,是你救了我。”盛今稚笑容明媚,她不知道青年快被自责的痛苦杀死,却及时将他拉出黑暗冰冷的深渊。
少女第一次主动承认,“无痛症是痛而不自知,对危险毫无防备。瞿封砚,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你对我有多重要。”
盛今稚巧笑倩兮,坦然暴露自己的软肋:“你是我的疼痛报警器,世间仅有一个的救星。”
荒唐可笑的话语,科学无法解释的羁绊,瞿封砚却选择去相信。他不会接受,大小姐得上的是不治之症。
瞿封砚眸光闪烁,摊开了自己微凉的手:“证明给我看。”
盛今稚笑眼熠熠生辉,牵上青年指节分明的手:“想帮我就直说。”
这一次,瞿封砚失去否认的声音。他仔细看少女的脸色,小心翼翼:“还疼吗?”
盛今稚摇头:“不会了。”她拉起青年的手贴近心口,微笑困惑,直白地说,“奇怪。你这么紧张我,我感觉很好。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是真心的。”
瞿封砚想说出冷漠的话,讽刺大小姐自作多情。偏偏,他一开口不自觉的愤怒与怜惜:“他们对你不好?”
盛家条件衣食无忧,前后数不过来的人照顾,为什么盛今稚表情那么孤单?
盛今稚笑意吟吟,眼神致命的迷人:“不同的,你关心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盛家大小姐。”
少女的手白皙秀美,指尖粉嫩。心脏跳动的声音轻快,带着瞿封砚的呼吸乱了。说的好像…他多独特,多喜欢她一样。
青年呼吸一顿,抛出完美的解释,不想惹上麻烦的淡漠语气:“你死了,我是最大的嫌疑人。”
盛今稚哑然失笑,随意放下手:“我不至于心疼而死。”
瞿封砚僵住臂膀,控制力道轻轻反握住少女,好似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青年强装平静下暗流汹涌,磁性的嗓音深沉:“心痛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盛今稚沉默片刻,开玩笑道:“不准生气哦。一想到不会再见到虞读,有点遗憾。我们还没有好好告别呢。”
瞿封砚动了动唇,压抑不爽强调道:“他也是我。”所以,多看看我。不在面前时,也想念想念我吧。
盛今稚没闻到青年打翻了酸溜溜的醋缸,只看他生气较真的神情很好玩。少女坏笑着点头:“当然,各有各的可爱。”
“你还记得吗?”盛今稚打开窗户,望向那棵高大挺直的梧桐树,“一个雨夜,你救了差点掉下屋檐的小女孩。”
初见时,善良斯文的小少年,在盛今稚回忆里惊鸿一瞥。如果没有家道中落,瞿封砚在父母的陪伴下幸福长大。他有一天成长为“虞读”的贵气沉稳,优雅谦和。眼前不会蒙上忧郁悲伤的阴霾,周身生人勿近的疏离。
瞿封砚恍然,眼眶发酸:“是你啊。”记忆里一面之缘,小女孩眸子超乎年纪的清冷平静,仿若错觉。他忽然感激上苍,当初抓到了盛今稚。年少的举手之劳,救下了影响他半生的女孩。
……
山间隐约的鸟鸣,盛今稚睁开眼,枕头旁搭着一只修长的手臂。
瞿封砚闭着双眸,白衬衫黑马甲,西裤大长腿笔直坐在地毯上,后背放松靠着墙面。他微低着头,眉眼深邃,清冷贵气如一座完美的雕像。
清晨柔和的微光照进来,笼罩瞿封砚出色的侧脸轮廓。盛今稚一点点抬起如玉手指,隔空描摹青年精致英挺的五官。每次被这张帅脸征服眼球,远离人间的孤寂气质俘获得人心软,哪怕明知道他强得不需要任何怜悯,担忧。
许是少女目光太火热,瞿封砚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呼吸深沉即将苏醒。
盛今稚下意识闭上了双眼,脑海里闪过昨夜的放飞自我。瞿封砚面上对牵手知痛的方法存疑,实际拉着少女的手不松开:“你睡你的。”他有了心理阴影,担心一不在,盛今稚难受而不自知。
盛今稚侧躺着看床边的青年,眸子澄澈干净:“除了哥哥,你是第二个哄我入睡的人。”
瞿封砚一本正经的嘴硬:“我在检验你说的话,不用担心会影响大小姐的名声。”
乔灵躺在沙发床上兢兢业业当个大型电灯泡,面无表情的麻木脸:虽然加班费很丰厚,真的,大可不必。
吃狗粮的滋味太酸爽了。女人在内心疯狂吐槽:好啊,瞿封砚,你小子早有预谋,连大小姐都算计了。
盛今稚认真莞尔:“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很奇妙,瞿封砚,你是特别的。”神秘莫测,坚定说着讨厌,行动上总在保护她。
重逢后,青年冷漠的眼神,漆黑无光。好在,厚厚的坚冰悄无声息地渐渐消融。或许,瞿封砚从未变过,他仍是最初真挚动人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