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盛今稚牙关紧闭,黑色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脖颈,浪费了大半。她目光不屈推搡瞿封砚,狠踹男人的腿间。
“不喝?我喂你。”瞿封砚神色一冷,俯身压住盛今稚双腿,大手扯开她胸前的衣襟扣子。盛今稚惊呼之时,男人喝下一口药,对准她的唇瓣强行压上去。
甜腻的药水渡进盛今稚嘴里,她被迫吞咽了下去。发丝纠缠,盛今稚眼睛湿润,摁住胸口的衣裳。她用力咬破瞿封砚的薄唇,浓烈刺激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声音嘶哑:“滚。”
“乖乖喝药,很难么?”瞿封砚起身居高临下,冷静触碰唇角的伤口,不经意望见少女眸子里的水光与厌恶。他心口一刺,冷冷道,“下不为例。”
盛今稚抓住一根金钗,猛地扎进瞿封砚胸口:“混蛋,去死。”
瞿封砚没有躲,血液在胸前涌出浸染红衫,几滴红点溅到盛今稚鼻尖、亮晶晶的眼尾,色彩绮丽诱人。瞿封砚低声发笑,攥住盛今稚的秀手。他拨开女人紧握的手指,轻轻滑过自己脖颈,摁住一下一下跳动的血脉:“下次对准这里。我一死,你随葬,我们是生死相随的恩爱夫妻。”
“疯子。”盛今稚指尖发抖,嫌恶地收回手,“我懂为什么要忘掉你?看见你,都脏了我的眼。”
瞿封砚脸上的笑意消失,深深注视盛今稚。他说出魔咒般的恶毒话语:“我会让你一点不漏想起我,死也忘不了。”
盛今稚不看他,冷言冷语:“做梦。”
“好啊,娘子睡吧。梦里也好好想想,你欠我的。”男人无视流血的胸口,大步走出门反锁上。外面传来侍卫们一阵惊呼,兵荒马乱:“将军——”
盛今稚盯着门口,直到没有黑影喝火光晃动,安静的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人。盛今稚脑海浮现男人癫狂的眼神,好像不记得他是罪大恶极的事情。盛今稚抱住膝盖,长长吐一口气:“莫名其妙。”
被仇人遗忘,有这么痛苦吗?
或许是那一碗药起效,盛今稚身体轻盈的飘飘然,一头栽进了梦乡。
……
“小姐,小姐…”
盛今稚回过神,铜镜里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水红色的袄子如花鲜艳。她低下头,小小的手脚,娇小的身躯不到桌子高。盛今稚掐了掐手背,“嘶,不是梦。”
奇怪的处境,盛今稚想也不想怪罪在瞿封砚头上:“什么破药啊?”
小丫鬟看自家刁蛮的小姐表情变换,莫名有一丝可爱娇憨。她掩唇一笑:“用饭了。”
盛今稚提着裙子,转身就跑:“我不饿。”
“哎…”小丫鬟心惊胆战地追,“小姐小心,别跌着了。”
黑夜,灯笼摇曳,白色花瓣漫天飞舞。寒风吹过,盛今稚冻得面颊一僵,恍然意识到:“下雪了。”
偌大的园林兜兜转转,盛今稚不小心迷路。一个雪人挡在路口中央,盛今稚下意识绕过,又返了回来:“你…在做什么?”
天地白茫茫,跪在地上的小少年衣着单薄,唇色发紫,不仔细看真像一座冰雕。小千金的手落在他的肩头,柔软温热的气息:“起来吧,你在这会冻死的。”
小少年黑眸浮动憎恶,石头般缓慢挪动身躯不让盛今稚触碰。他骨子里写着倔强,嘴上认命:“小人…不敢。”
“呀,”小丫鬟举着纸伞赶了上来,掐着腰指责,“小石头你这什么脸色?小姐罚你跪一天,还不长记性?”
盛今稚看着狐假虎威的小丫鬟,怎么可能欺压一个小孩?她摆摆手:“算了,你回去。”
小少年黑沉沉的眼望着盛今稚,犹疑不定,好像被她耍过无数次。盛今稚不厌其烦,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头,“走啦。”
“谢小姐。”府上小姐大发慈悲,小少年没有一丝喜意,僵硬麻木地站起。下一刻,他眼前发黑,笔直小身板晃悠倒下,把女童一同压进了雪地里。
被迫收到冰雕大礼包的盛今稚,胸口沉重:???
救命,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