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欲动,却又一个看着一个,碍着面子不敢先起身。
忠义府李小姐,李琉楠率先上前,“启禀皇后娘娘,小女想弹一琵琶曲为班师回朝的将士们庆祝一番。”
“准了,你且下去准备吧。”
皇后笑着应下,点头时发间的流苏和垂下的耳坠竟没有多大幅度。
宋月缈当真佩服这后宫中的女人,又是要终日提心吊胆又得守着这些死规矩。
黎夭低头把玩着手中青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琉楠当真起了个好头,她这么一上去,在座本就蠢蠢欲动的贵女们就忍不住了,个个儿提起裙摆就上去自荐。
宋月缈瞧着来来去去就这么一拨人,要说才艺早就看腻了。
这戏方开唱两句却也不好退席,只好忍着,打算等开头两三个贵女表演完后再寻个理由退席。
那王栀抱来一古筝,身旁跟着唐雨凇,一人弹曲一人唱。
不得不说,唐雨凇这人还是有几分本事在的,唱出的小曲儿颇有几分味道,就是这眼神别老东瞟西瞧的就更好了。
待前面几位贵女表演结束,宋月缈趁着大家注意都在台上,欲抽身离席。
“钰桉公主这是要去哪呀?”
台上刚表演结束的贵女朗声叫住她。
钰桉乃太后给宋月缈取的封号,在她及笄那年启用。
宋月缈不慌不忙地起身,“散散酒气。”
“钰桉公主已经多年未曾表演才艺,不知今日宫宴我们可否有福气见上一见?”
那贵女穷追不舍地逼问道。
“美酒误事,下次吧。”
宋月缈屈身拿起酒杯,敬了她一杯,婉拒道。
“传闻公主马技超群,纵是醉了酒也能跑上半刻钟呢。”
那贵女依旧不肯放过她。
“传闻多少带有夸张色彩,阿芙的确醉了,不若我替她弹奏一曲,也好叫她醒醒酒?”
黎夭负手而立,与宋月缈并肩站着。
他就这么迎着月光站在那儿,头发分明束得一丝不苟,确总能给人营造一种慵懒的氛围。
上方的皇后见状,瞧着那贵女似乎仍不愿松口,遂赶忙开口打断,“既如此,黎公子只管跟宫女说要何便是,我们也好听听这黎族的曲儿。”
这皇后一发话,谁还敢唱反调,黎夭顺势将宋月缈摁回座位,吩咐宫女拿来箜篌。
“阿芙好生听着,我弹完咱们便散酒去。”
黎夭附耳轻声安抚,随后绕过椅子缓缓走至台上。
一声声空灵柔润的乐音从他指间逃出,像是逃出的仙子初到人间,带着懵懂和好奇去探索世界。
一曲终,众人久久未回过神来。
直到黎夭收回手指,行礼的声音响起,“草民献丑了,还望皇后娘娘轻罚。”
“公子弹得这般好,何来献丑一说。来人,去取来那凤首箜篌包好赐与黎公子。”
皇上龙颜大悦,抢了话头,吩咐道。
“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黎夭不卑不亢,跪地行礼。
“行了,你与钰桉散酒去吧。”
皇后接过话头,摆摆手。
“不曾想,大人的弹得一手好箜篌。”
两人退席后,沿着御龙池散步,宋月缈不禁感叹。
黎夭侧目去看此刻的宋月缈,不知是为了能够让理由更充分她喝得多了些,还是宴席热气铺面。
此刻簪上的流苏拂过她透粉的脸颊,倒真有几分微醺的意思。
他们退席后就禀退下人,是以御龙池只有几盏灯,昏暗的灯光映衬下宋月缈愈发模糊,让人探究不透她的眸。
“大人这般禁不住夸?”
宋月缈轻笑,出声打趣。
“是禁不住阿芙的夸奖。”
黎夭收回视线,自然地接过话题。
“大人不悔么?”
“不算亏,所以不悔。”
宋月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叫人摸不着脑袋,偏生黎夭接住了。
“没曾想钰桉公主跑这儿来散酒了。”
方才屡屡给她使绊子的贵女此刻正在离他们不远处。
“知道我为何厌烦方长玄了么?”
宋月缈停下脚步,与黎夭低声咬耳朵吐槽。
那贵女乃工部尚书之女,陶莞,家中老幺。
陶莞趁着他们停下来咬耳朵的空当,叉着腰走上前来,“公主当真是身旁莺莺燕燕不断。”
“陶小姐说话要讲究证据,莫要开口就是吐污水。”宋月缈神情不耐。
“是么,这些日子书院忙得不行。若不是钰桉公主相约,长玄哥哥又怎会抛下事务?”
陶莞扬起下巴,质问起来。
“陶小姐应当自己去问他,他那日不知发的什么疯,上我府来讨早膳。”宋月缈蹙眉回忆。
“怎么可能,长玄哥哥那几日都是住在书院,”
陶莞撇嘴反驳,“钰桉公主既身旁已有人,还是莫要招惹其他儿郎的好。”
“本公主如何倒是不需要陶小姐指指点点,”宋月缈眯起眸不耐烦,“陶家便是这么教人的么,见了公主也不知行礼。”
陶莞脸色一白,宋月缈此次出塞打仗久了,她倒是快忘了宋月缈以前在宫中说一不二的气势。
她“扑通”一声跪下,“臣女陶莞见过钰桉公主,钰桉公主万福金安!”
“今日听了箜篌一曲,心情好,”
宋月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