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只与那男宠在院内赏花听曲。
实际上,宋月缈除了有时需要交代黎夭一些宴会事宜和京中交际情况外,鲜少踏足黎夭院内。
她这几日借了谣言的便利,上了早朝就将自己关在院内。
一方面是核对账本、摸清这几年来周觅在府中和铺子插的亲信,一方面是为了躲京中那些拉帮结派的势力。
今日照常,宋月缈下了早朝,官服都未来得及脱,就要火急火燎地回房。
她下了马车,走到南院的拐角处瞥到一旁的扫地丫鬟,停下了脚步。
故作恍然大悟状,叫来醇霞。
“现下已深秋快到入冬,你去我书房内取来大人的尺寸,送去云锦阁给大人多定几套袍子。”
醇霞连声应是,她不接地抬头望着扔未挪步的宋月缈,“小姐可还有何吩咐?”
宋月缈等的就是这句话,“还有锦履和棉袜,都挑上好的缎子。”
说完也不顾醇霞有没有听到,三步并作两步望院子走去。
“对了,大人可醒了?”
“回小姐的话,醒了。”
她说呢,今日这院前扫地的丫鬟怎的瞧着面生,想来是周觅那边的耳朵。
看来是这流言蜚语让周觅和唐闵都坐不住了,不然周觅怎么可能敢伸手到这儿来。
也好,既然来了就发挥作用。
宋月缈负着手慢悠悠地踱步,正红色的官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头顶着乌纱帽,好不惬意。
她刚走到前院小厅,正欲走回书房,就看到站在小厅等候她的壁俏。
壁俏走上前屈身行礼,“见过宋小姐,我家大人请小姐去一同用早膳。”
“知道了。”
宋月缈寻思不过一个早膳,她也懒得回去换了官服再过来,就跟着壁俏一同过去。
黎夭若是没事,一般都是披发于脑后,他身着竹青色衣袍就这么倚在凳子上等她来。
“大人可是久等了?”
宋月缈盯着桌上早已布好的菜,问道。
“不久,算好时间阿芙恰好到。”
黎夭稍稍坐直了身子,接过壁俏递来的筷子。
宋月缈吃得半饱,这才问起正事,“大人寻我何事?”
黎夭半阖眼皮,用勺子轻刮着粥,“许久未见阿芙,就想着让壁俏去试试看能不能守到阿芙,一块来与我用个早膳。”
“行。”
宋月缈见怪不怪黎夭这番暗戳戳逗她,若是之前她还会着急催促几句,时间久了她也摸清规律。
反正黎夭最后总会说的,“这早膳也用完了,那我便回去了。”
“阿芙真是愈发不可爱,”黎夭见逗她不成,笑着去拽她的腕,“过几日中秋,阿芙可还要在我这儿过?”
“大人不愿与我过节便说,”宋月缈顺着他的力度坐下,“又何必贬我几句。”
“黎夭自然是想的,只不过中秋算是大节。”
黎夭收回手,解释道。
宋月缈想过这个问题,若是她还躲在院内怕是唐闵要抄家伙来与她过节,左右黎夭去不去她都能解决,自然就不急着问他。
“大人如何想的?”
宋月缈摸不准黎夭的态度,问题是他主动提的没错,可他看着一脸淡然,叫人瞧不准态度。
“黎夭无所谓,看阿芙。”
黎夭将皮球提回去。
外头的风言风语黎夭定然是知道一二,若是他去了看来这中秋宴也能让他不好受。
宋月缈看着他这几日气定神闲的在府中,不是看看书就是喂鱼,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大人上次说不亏,究竟不亏在哪?”
黎夭还真没想到宋月缈会问这个,他原以为宋月缈会问他对外界的风声如何看。
“与阿芙又亲近几分,自然是不亏的。”
宋月缈一抽嘴角,人家问东他扯西,小狐狸真是越发会敷衍人。
“大人就不怕抽不了身?”
黎夭呷了一口茶,“与阿芙绑在一起不亏,跟了阿芙就不怕被人欺负。”
这话说得无端暧昧,什么叫跟了她就不怕,说的好像是她的人似的。
宋月缈瞧他像是狐狸真成了精,左右也无事,就起身欲离开,“旁的人自然欺负不了,但是我可是喜欢欺负人的。”
......
宋月缈走回书房,官服也懒得换,坐到太师椅上翻看昨夜未看完的账本。
陡然,她发现有一处账目记录有出入。
这么明显的漏洞,周觅怎么可能会留下?
宋月缈对着账本,派人去找来那几日处理此项事务的人员名单,发现她先前标注的几项有问题的地方都是用一个人处理。
“醇霞,去叫展宇将此人暂时摁住,莫要让人抢先一步,留活口。”
书房外响起一道娇脆女声,听起来叫人不寒而栗。
这些事应当不止这一人做,看来周觅是发觉数目太大盖不住了,拉一人出来顶罪。
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人应当活不过这个月了。
“小姐,夫人请小姐过去一趟。”
醇霞轻叩房门,唤道。
“何事?”
宋月缈并未起身,接着落笔。
“说是请小姐一同布中秋宴,届时还望小姐与黎公子一同前去。”
这般便忍不住了?
宋月缈不慌不忙地收笔。
“知道了,你便说我与大人作诗呢,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