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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冰酒(2 / 3)

可闻,下人更是放缓了呼吸声屈身不敢抬头去望也不敢贸然退下。

唐闵将茶盏掷出后心中闪过一丝悔意,却在对上宋玥渺愈发冷漠的眼神时怒意更盛。不管这么着,他都是宋玥渺的老子,管它什么的公主将军,没有他唐闵,她宋玥渺能得以来这人世么!

为何她偏生就要学她那母亲,总是不将自己放入眼里,总是瞧不起自己?

他唐闵有今日之地位全是靠自己,红缨只不过是加快了进程罢了,她们凭什么瞧不起自己!

心里的那声呐喊像是空谷怒嚎,一声盖过一声,放大唐闵心中深埋多年的不甘和被践踏的自尊心。

他猛然起身,面色被气得涨红。

“孽障,不过一条贱命,没了便没了,竟敢以此向李大人讨要承诺。”

宋玥渺闻言狠狠蹙紧杨柳眉不赞同地望向唐闵,一言不发。

“陛下骄纵你多年,有什么还是你宋玥渺得不到的。你若真在意下人,也不至回了府就去寻你那友人。女儿家做成你这般当真是羞人,不知廉耻不要脸皮,你与那些烟花柳巷之辈有何差别!”

唐闵此言一出,场内瞬时静得风过犹如千军万马,更有甚者是大气都不敢出。

少女闻言眼皮一抖,想来她这姨娘昨夜吹的这枕头风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难怪她这便宜爹昨夜气得一步未踏入西院。

宋玥渺垂下眼帘,几滴不慎溅到面上的茶水从眉梢淌下,稳稳扎根于少女红润上扬的眼尾,似水妖妆点时沾上的珍珠,又似少女愁落下的玉珠。

却不会是娇娇贵女受委屈而坠下的泪滴,也不能是。

周觅飞快扫了一眼李贞,瞧得李贞眸中一闪而过的心疼与尴尬,心中一慌,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外人心疼这个盛气凌人的嫡女。

“老爷莫气,许是昨儿渺渺去外头吃酒回来被吓着了,这才去寻黎大人。”

好一个吃酒,好一个吓着。

她宋玥渺堂堂一个将军,驰骋沙场不知有多少人命丧于她剑下,就这么一个妇人就将她吓着,周觅真是要把她抹黑个尽。

这不就无异于告诉人家,她宋玥渺上战场不过是个笑话,是去挂名罢了,回来仍醉心于吃酒玩乐么?

“姨母慎言,昨日是黎大人听闻此事才着急赶在姨母和父亲之前赶回家,昨儿我出去是去查看东街的铺子门面对账本。”

宋玥渺抬起玉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抬起芊指向上抹去眼尾水珠,孤傲又清冷。

“李麻子跟了我数十年,我自然晓得如何处理。至于我和李大人的事儿,李大人肯承诺,我又有何不敢应的?”

少女眼底划过一抹讽刺,轻笑着将话一一吐出,不疾不徐陈述事情也不多吐一词为自己辩白叫屈,仿佛眼前事不过是芝麻小事,不值得她放心上。

少女屈起玉指散漫地弹开官袍上挂着的茶水,倒衬得唐闵周觅二人动静这般大不过小题大做。

“行了,官袍已湿不便见客,述我不能陪客用膳。”

......

主仆二人走入西院,醇霞这才敢将怒气摆上面容。

“老爷怎么回事,为何不肯来西院找小姐好生询问一番就认定小姐如此,还说得这般难听!”

放眼京中,宋玥渺就未曾见过哪家父亲如此对待子女,刻薄又冷漠。

不对,唐闵在面对东院那三个孩子时可不是如此,纵是唐颂独当众做了什么错事,他也不至当着外人的面这般训斥她。

说到底,唐闵始终未把自己放在子女的位置上对待,又或许他曾经放过,只是禁不住阵阵枕头风。

管他心中如何挣扎,宋玥渺这么多年看到的都是唐闵这般模样,唐闵又凭什么怨自己对他不够尊重。

少女阖上眸泡入浴盆,一言不发,却胜过千言万语。

似是茶水未抹去,眼尾又添新玉珠。

玉珠沿着玉面一路滚入水中,烫得她咬紧牙关深蹙柳眉压下喉间的哽咽声。

她当然委屈,若问宋玥渺这一生对不起何人她都可以认,偏生唐闵她不认,东院的是他的子女那她宋玥渺便不是么?

这么多年来生辰无人知便罢了,为何连简单的维护他连装都不肯装?

她宋玥渺到底比东院的差在哪儿,父亲要这般冷落她。

屋内静悄悄,唯有窗外雀过枝叶扑扑声证明时间并未静止。

醇霞守在屋外心里止不住地心疼屋内人,到底是打小陪着宋玥渺长大,心里晓得宋玥渺是个要强的,从小到大所有事都是自己悄无声息地消化完才肯见人。

所以醇霞终是心中疼得千刀万剐,也不敢推门而入。

过了许久,宋玥渺回过神来,睁开眸垂首望去,只瞧得水面一双比胭脂更红核桃更肿几分的眸。

一对玉足踏出水面,醇霞应声推门而入。

“不必盘发,你且去书房将账本拿来就行。”

少女一袭云水蓝蹙金海棠锦袍,墨发尽数披在脑后,发尾甚至还挂着几滴小水珠,淡淡打断醇霞欲伸出的手。

醇霞站在宋玥渺身后自是瞧不见她的神情,只得以在行礼应下之时小心望向身前的铜镜。

却是窥见镜中女郎垂眸俨然一副把玩指蔲状,妆面未上,小脸素净又淡雅,柳眉低垂似风雨欲来压下的层层乌云。

许是方才哭得狠了,少女眼尾透红,此刻还能得以窥见泪珠沿面滚下的泪痕。

醇霞暗叹口气,道声“是”便推门而出,心中更是将周觅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醇霞姑娘怎的在此,不该陪着阿芙在正厅用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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