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好奇他会写哪个女生的名字,最后被扒了出来——”男人目光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说道:“他只写了两个字。”
-哲哲。
这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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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林有文同学,笛袖坐在安静的车厢内久久无言。
她斜过脑袋,双臂枕住半趴伏在方向盘,目光凝在身旁的林有文上。
就这么静静看了很久。
内心五味杂陈。
听到答案那一刻,一股凉意从身体深处升起。
心渐渐沉下去,重若千钧。
她难以想象,几年间自己错过了多少东西。
林有文脸侧向窗外,靠在车座枕垫边,呼吸深沉,胸腔有规律地轻微起伏,像是熟睡着了。
领口纽扣解开两颗松松扯开,仰起脖颈清晰凸出一块喉结,侧脸轮廓分明,笔挺鼻梁和线条硬朗的下颌骨半陷进阴影里。
酒精味于封闭车厢弥漫开。
她动了动鼻子,后知后觉忘记跟同学问他究竟喝了多少。
光从表象看,判断不出林有文的醉酒程度,是完全沉睡,还是仍保留一丝对外界的清醒意识。这点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笛袖心跳慢慢加快,不同于以往地羞涩,她即将要做一个格外大胆的举动。
趁人之危,在对方无法动弹不能感知的时候,完成卑鄙的念头。
人倾身探过去,将林有文的脸转过来,手撑在他左侧腿边,因为紧张,手指慢慢蜷缩成拳,关节攥得发白压在座垫上。
她直接亲了上去。
唇轻轻碰了一下,她强忍住退缩的念头,摒除杂念,可因为没有经验,再贴上去时变得莽撞不顾。
没收住力度,牙齿好像磕到了对方……
有点疼。
但此刻想不了这么多,唇上的触碰停留于表,温暖熟悉的感觉渡过来,她轻轻吸着气,对于下一步是否进行,从原本的十分踌躇到下定决心。
改亲为吻,干燥变得湿润,鼻尖摩擦到他的……
忽地,她察觉身前的人呼吸节奏蓦然变了。
笛袖怔住,看见不知何时睁开眼的林有文。
他定定看着自己,未作反应,眼底一片清明。
那一刻,叶笛袖僵住,浑身如坠冰窖,几乎心跳骤停。
脑袋整个全是空白,静静对视着几秒。
但随之而来的,宛如救赎。
林有文由她亲几秒,随后猛地反握住她的手腕。
一切发生得出乎意料,他抬手动作快,抓腕间的力度紧,像掐住命运喉舌的铁锁,扼制所有不切实际的动机。
林有文一醒来直接反制,她被摁在座椅上狠狠亲,整个人瞬间丢了魂。
本以为黯然熄灭的星火念想,重新点燃。
开始前根本没想到会变得这么激烈,像是强行压抑多年的情感终于迸发,酥麻感从尾椎骨蹿到头顶,一阵接着一阵。
亲太久腿开始发酸、腰也是,手臂也是,忍不住往下滑,坠落到不知哪里去,浓烈到让人慌张,承接不住想要躲开。
但林有文搂住腰将她提起来,手托在后颈处,扶稳,继续。
……
最后被酒意沾得微醺的是她,瘫在他肩膀上喘气。林有文同样沉沉呼吸,在她耳边低声:“别躲我。”
“……”
笛袖的目光落在对方深邃眼睛,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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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公寓厨房内。
笛袖穿着宽大、明显不符合身形的男性T恤,在灶台前煮青菜瘦肉粥。
滚沸的粥咕噜噜冒气泡,热气腾腾。
衬衫长度才及大腿中段,垂着的衣摆下是白到晃眼的一双腿。为了方便做饭,笛袖将头发简单盘成低丸子头,手拿汤勺舀粥拌匀免得糊底。
既然她有独居的能力,会做饭自然是最简单基础的事。以往笛袖一个人住,每顿饭吃不了多少,做完一趟收拾厨房碗碟要花更长时间,所以她搬进新家后,嫌麻烦没下过几次厨。
她厨艺不错,只用半小时随手做好三道菜,两素一荤,将碗碟筷子摆到餐桌上。
考虑到林有文昨晚喝太多酒,起来可能没什么胃口,她着手又做了道清淡可口的粥。
等下的切片瘦肉滚熟,就能吃午饭了。
她听到身后传来渐近脚步声,却没回头,将熟透的粥关火放凉,轻声问:“醒了?”
林有文神情无比复杂。
他对昨晚最后的记忆,是两人糊里糊涂地躺上了一张床。
酒精无限放大欲望,距离失控只差一个诱因,而他们昨晚……起来看到凌乱床铺,脑袋轰得响彻一声,毫不夸张地说完全懵了。
笛袖面不改色,实则余光观望着他。
表情虽然称不上糟糕,但眉头紧起的样子十分凝重。
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头隐隐作疼,是宿醉留下的后遗症,林有文记不太清楚,急于从另一个当事人那得到确认。
“昨晚我们有过吗?”
她沉默片刻,道:“是我主动的,你不用——”
笛袖想说你不用抱有任何负担,喜欢谁是她一个人的事,做什么也是她的主见,任何行为都会为此承担后果,不论好坏。
成年男女发生一夜情太正常,更何况,她对他的心思本就不纯粹。
林有文更凝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