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激怒了夜无笑,但任他再怒不可遏也只能重重捶了一拳扶椅跳动着青筋起身吼道:“让她走!”
赝品?!夜无笑跌坐在宝座上,眼里酝酿着毁灭的狂躁。
目睹全程的叶树暗自轻叹。
姜怀柔刚走出宫殿就步履维艰地挪步扶住柱子弯腰吐了几口鲜血,发丝贴上了脸颊,手指随意擦过,露出苍白的唇色。
深远的目光停留几许,随即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却无狼狈,坚韧如芦苇。
……
推开惜庭院居的门,正巧知书在院子里望着月亮发呆神游天外,听见声响反射弧颇长地扭头看去。
登时惊声跑了过去连忙搀扶着几乎站都站不稳的姜怀柔,“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姜怀柔弱声道:“扶我进去。”
刚好可以让知书给她背上上药,不出三天应该就没事了,好在她研制的药见效快,一是药材都是精挑细选的,二是她有自己的调配技巧,
上完药之后知书郁郁寡欢地连连叹气,姜怀柔都听不下去了,“知书,你怎么又叹气?”
知书眉毛皱成一团,“小姐,到底是谁打了您?咱们告诉老爷夫人,不能吃这哑巴亏!”
姜怀柔此刻颇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我是那种挨打不会还回去的人吗?别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该还回去的一个都不会落下,这件事情知书你可要替我保密。”
知书前面听得连连点头,后面一句当即反对出声,“小姐,哪有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不告状的啊?您好歹是当朝大将军的女儿,敢这样招惹您的能有几个?您要是告诉老爷和夫人了,算账都不用挑时间!”
她总觉得小姐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姜怀柔看知书为她愤愤不平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好了知书,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此事只能由我来了结,否则将牵扯进来更多的无辜之人。”
即使她与夜无笑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但终究不能撕破脸,更何况以夜无笑残暴的性格,若是爹娘牵扯进来只怕会招来危险。
知书无奈点头应下,“知道了小姐,”又上前给姜怀柔掖好被子,“小姐您还是早些休息吧,这得多疼啊。”
“药膏都擦上了也没多疼,你就放心去睡吧。”背上更多的是略微冰凉的感觉。
知书也清楚她家小姐的一身本领,对她研制的药膏信任是毋庸置疑的,也就打理好一切退了出去关好门窗。
等差不多要出发时已经没有钝痛感了,对行动也没有影响,只是姜贺和郑锦乔两人这次怎么说也不同意放人,“不行,万一又有不测我和你娘连救你都来不及,除非你说清楚是要干什么,再带上几个侍卫保护你的安全。”
郑锦乔也头疼道:“是啊,柔儿,我和你爹现在一听见你要独自一人长时间外出便忍不住心悸。”
姜怀柔深感愧疚,她确实没能体谅一下爹娘的心情,但若告诉他们是要去寒境只会更加担忧,并且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她去寒境的。
这时小厮快步走了过来通报,”将军,海月县族长月千愁和青阳县族长凤雪赤来访。“
前几日在宴会上见过,姜贺还是有印象的,”让他们进来吧。“
姜怀柔从听见小厮的通传时便惊喜地往外看去,见红衣高马尾女子和白袍清朗男子走进来,”凤姐姐!”
凤雪赤先是朝她一笑,又和月千愁礼节周到地给姜贺行礼,“微臣见过大将军。”
“月族长和凤族长请坐。”姜贺客气地把二人迎到座位上,看来柔儿和他们二人是认识的,来者是客,又吩咐婢女斟茶。
月千愁神色从容地坐下说道:“多谢大将军好意,我们二人来此并无他意,只是明日便要离京,便想来看望一下姜小姐。”
脸上常带着武将威肃神色的姜贺一听不由惊喜出声同郑锦乔相视一笑,温笑道:“原来月族长和凤族长竟同家女认识,还专门过来看望,实在是有心了,有失远迎啊。”
凤雪赤清爽豪气道:“大将军言重了。”女娃娃脾气这么好也真是随了大将军和将军夫人,想不到这位地位显赫的大将军待人如此随和,有让人不容轻视的气魄威严却并不自傲,将军夫人端庄大气,温婉亲切。
故人再见,想起曾经在青阳县的点点美好与所遇温暖,姜怀柔的眉眼若暖阳般灵动,“在青阳县时承蒙月大哥和凤姐姐照顾才能化险为夷,我正想着你们,没想到竟然就此见上了,最近可一切安好?”
她已经听说顾煊是月大哥专门去京城寻找夜眠时喊去的了,无论如何,都很难不把月大哥和凤姐姐的义气放在心上。
凤雪赤见姜怀柔笑得欢快,一双杏眸里满是真挚纯澈,不由也心情更加愉悦,“本来是想写信告诉你的,不过此次庆宴也邀了我们,就顺路过来看看你,也能亲自把好消息带给你。”
姜怀柔期待地看着凤雪赤,看着两人脸上自然溢出的幸福神色,心里也替他们高兴,彼此等了对方那么多年,若是即将成亲,她肯定是要送上祝福的。
“这段时间好事连连,先是我和你月大哥定了亲,然后你猜怎么着?颜玉与影舞他们两个竟然也悄悄定情了,还当机立断地备婚成了亲,最近都在各处游玩呢。”
谁?她没听错吧?颜长老和影舞?!
不过一切皆有可能,姜怀柔眼神微讶地叹道:“当真奇妙啊。”
凤雪赤接着道:“他们也算是修成正果,我说颜长老怎么迟迟不成家,原来早就心有所属。”
颜长老也只不过比影舞大了几岁,当年才子佳人,互相存有好感,只可惜后来出了那档子事,一直到多年后才重逢走到了一起。